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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放榜日子漫长而遥远,来京考试异地考生们纷纷回到故乡,而张陵记着唐季惟话,竟真来登门拜访了。
萧氏知道唐季惟少年老成,没有多少知心朋友,看到第一个登门造访友人,竟激动得连连相留。
“张陵啊,婶子家也有客房呢,不收你房租就呆京城吧,京城多好啊,不花这个来往路费能省好多钱呢!”萧氏拉着张陵耐心劝说,张陵此人长得一副妇女友爱爷奶疼惜样子,小酒窝白脸蛋,关键是嘴巴甜,完全没有游刃同龄人中圆滑,看着像邻家弟弟,轻易俘获了萧氏心。
张陵进退得当,摆脱了萧氏才窜进了唐季惟书房。
唐季惟正描摹王传《百鸟图朝贺图》,这幅真品起码得值上万两,可是唐季惟丝毫不差描摹之后就只能卖到五百两左右,他描摹手法技术成熟,这行里是叫得起价钱,祥福斋掌柜不知道怎么弄到了真品,非要唐季惟临摹一副赝品出来,手工费二十两,而且临摹得越多一副往上又涨五两。
张陵不欲打扰他,看他作画是一种享受,提笔运气落笔沉稳,不浮躁不心急,即使是描摹也丝毫没有死板意味儿,反倒是加上自己感觉能以假乱真了。
“怎么?终于摆脱我娘了!”唐季惟收笔,笑着侧头看他。
张陵笑得灿烂,说:“从我家落败开始我就寄人篱下,从未有人像婶子一样真心留我,看来,你能有如此才华你娘也是功不可没。”
唐季惟知道张陵是真心喜欢萧氏,他这样活泼且热心便宜老娘,他捡到了也是荣幸,只是,午夜梦回之时总忘不了亲娘那慈祥端庄样子,和萧氏这样市井拼搏妇女完全不同,却给了他官家子弟渴望母爱,他始终忘不了丞相府日子,他什么都有,什么都还没有失去。
“怎么了?嫉妒你娘喜欢我多过你了?”张陵看唐季惟神情低落,故意开玩笑逗他。83kxsbsp; 唐季惟收拾了作画器具,说:“留下来吧,反正我家脱贫了,还养得起你一个。”
张陵却拒绝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喜欢和唐季惟保持这样友好朋友关系,不希望任何牵扯来影响他们友谊。
唐季惟知道张陵心情,他也珍重这个朋友,这个完全靠才华相交同伴,不论未来如何,若是有需要对方一天,他想,他们都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
张陵和唐季惟谈论了一番现时局,只有对方是他时候,他们俩才能真正说出自己想法。
“他是个好皇帝,我一路走来也看到了,先帝治国严谨,但才能和手段却远不如当今圣上,你我还未入官场,却已经对这位皇帝雷霆手腕有所耳闻,可见伴君如伴虎,若有真进入官场那天,季惟,保持本心才是重要啊!”张陵语重心长说出与他面貌完全不符话来,可见,他是真倾心相交了。
唐季惟明白自己目是什么,能注意到韩缜铁腕之下意图,韩缜每踏实一步,他胜算就要低一分,他比张陵害怕这位皇帝。
“张陵,好好保重,你才华能力将来一定会大放异彩,今日此一聚,半年后,希望再聚之时你已志得意满。”唐季惟真心送上祝语,此人非池中物,早晚登上九重天。
萧氏还挽留张陵家宿住,两人门口拖拉半天也没分开,萧氏热情,张陵也有些许腼腆,他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么好客婶子。
“娘,人家故土难离,回家看看也是情理之中,往后相见日子还很长,不急这片刻。”唐季惟苦笑着劝回了萧氏,和张陵郑重告别。
萧氏不停嘀咕,越想越觉得这孩子可以深交,憨厚老实又淳朴,出身相当又有才干,简直是为儿子量身打造挚友。
“幺儿哪,娘可说前面了,这张陵娘是看重了,你怎么办就看你了。”萧氏为唐季惟缝补衣裳,看着一旁读书儿子,出言提醒。
唐季惟放下书本,无奈说:“他要是女子我还能娶进门给您膝前孝,可人家男子志四方,非要拘这一方天地也不是好事儿,娘啊,你就安心吧,这得不得都是命,交友也是看缘分。”
萧氏咂摸了儿子话,觉得理,但是自己也没说错,总觉得儿子是绕他来着,又摸不清是哪句话问题。
“得了,反正我送你去书院不是让你学尖了跟我唱反调,娘只是觉得官场要是没几个知心朋友,随时捅你几刀也是有。”萧氏恨不得提着儿子耳朵把话全塞进去,但是唐季惟八风不动,她也没办法。
韩缜寝殿里看书,读到身临其境颇有感慨之时突发奇想叫来了魏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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