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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放下水，在对面坐下。
面无表情地看着沈研，“你们是来问沈文君的事吧？”
“对，所以请你实话实说！”沈研跟她对视，“你刚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们的来意，因为我跟妈妈长得很像。”
心思细腻地她当时就发现陈锋看到他时微微一愣，很认真地看了她几眼。
陈锋苦笑一声，“哼，沈文君的女儿跟她一样聪明。”
“为什么要让我妈妈代替你去签合同？”沈研突然问。
她还不知道黄清明已经认定妈妈的车祸不是意外，盛铭还没告诉她，怕她一时接受不了。
所以沈研还没这方面的怀疑，只是单纯的埋怨陈锋不该临时让妈妈帮他签合同，最后出了车祸。
盛铭没说话，静静看着陈锋的脸，等他回答。
“我也很自责！”陈锋叹口气，微微低着头，“出事前一晚我女儿发烧，家里的佣人临时有事不在，我急的焦头烂额，后来文君知道之后直接说她第二天带我去签合同。没想到····”
“你当初为什么把客户约到郊外，而不是顾氏专门用来接待客户的酒店会议室？”盛铭一边问话，一边密切注意陈锋的表情变化。
这个陈锋很狡猾，不知道是真的自责，还是故意躲避盛铭的目光，一直不抬头。
“因为那是客户主动提出来的，说那边环境好，作为乙方，我无法解决。”他回的很平静。
沈研接过来追问，“那你为什么在我妈妈出事之后马上离开了顾氏？连项目奖金都没要？”
陈锋端起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
“我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出事的本该是我，文君是因为帮我才出事的。那些钱我没脸要。”
说完这些话，陈锋深深叹了口气，很愧疚的样子。
沈研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问，“你刚才见到我紧张也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妈？”
陈锋点头，沈研信了他的说法。
但却对眼前的男人有种本能的厌恶，大概是因为他间接害了母亲吧。
盛铭这时客气地问陈锋，“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么？”
“那边。”
盛铭起身往陈锋指的方向走，期间经过烧香供牌位的房间门口。
他快速往里看了一眼。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盛铭准备带沈研离开。
临出门前，他突然回头，若无其事地说：“陈先生打算出国发展？”
“哦，出差，还没确定。”陈锋回的很镇定。
“那好，再见陈先生。”
盛铭点了下头，牵着沈研进电梯。
电梯门一关上，他马上拿出手机单手给黄清明发微信，约他见面。
“研研，我先送你回家，公司有点事需要过去处理！”
“好。”沈研情绪低落，靠在电梯轿厢点头。
又提起妈妈的死，她很难过。那天妈妈本来跟干妈约好带她去逛街买衣服的。
天意弄人，她真后悔当时没有缠着妈妈不许她走。
盛铭见她伤心，把她揽进怀里，一起出电梯。
“研研，逝者已矣，你妈妈最想看到你开心快乐！”他一边走，一边哄她，“笑一笑，我老婆笑起来最好看！”
盛铭不打算现在就把黄清明的话和他的发现告诉沈研，那样她会接受不了。
他要把这件事对沈研的伤害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