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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獾挖狐狸。
冬景天,大雪封门,人们大都呆在家里猫冬。
雪地里,一溜脚印,从程旗家通往埠上。那是程旗爹的脚印。趁着大地像新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程旗爹来到埠上,一打眼就能看出,哪是狐狸、哪是獾的足印。其它动物也有,足印在那摆着呢。但眼下不管其它动物,下雪天,狐狸皮和獾皮最值钱。
顺着足印,程旗爹就能找到它们进了哪个洞口。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找到它们的老巢。
埠洞口很大,埠洞里分叉很多,就是明明知道了獾或者狐狸进了这一个埠洞里去,可是在哪里做的窝还是很费周折才能找到。
程旗爹到底怎么找到的?这也是秘密,只有程旗爹才能知道。程旗爹的獾油,受过烧烫伤之苦的,都使用过,都去向他讨要过。
假如程旗在车子铺里能够讲一讲,到底是怎样找到獾或者狐狸的老窝的,这也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家的关注度肯定也是很高的。
程旗也没有讲。
程旗讲的却是柳家的事情。
程旗就是那么一个人,开口就是“那一年……”
到底是哪一年?不知道,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一年。没有文化真可怕。
“那一年,邻居二大爷在埠上赶大板车拉地瓜,在往车上装地瓜的时候,看到瓜垄里有一条小蛇。二大爷的鞭子打得准,‘啪’一鞭子下去,正打在小蛇的头七寸上,一条小蛇就给结果了。刚转身要干活了,看见又来了一条小蛇,‘啪’,又是一鞭子,又打死了。刚放下鞭子,又有一条来了,二大爷赶紧用鞭子抽打。这下可坏事了,一条又一条,头连着尾,尾连着头,不断流地,蛇们来了。二大爷慌了神,挥动鞭子的右手累了,急忙里就换左手,一鞭子一鞭子下去,地上的死蛇盖满了地皮。看看蛇们来的方向,蛇们咬尾而来,看不见尽头,在哪里排队挨打呢。一条又一条的,一条比一条粗大,后面来的,头顶上都长着冠子,跟大红公鸡的鸡冠子一样。二大爷急了眼,吓傻了,扔下鞭子,撒腿就跑。跑的时候,记起老人讲的,不能跑直线,跑直线的话,蛇们就追到了。于是就在地瓜垄上跑‘之’字。拉车的大青骡子也顾不上了,一股劲跑回了家。回家召集了几个有胆量的青年人,手里各自拿着铁锨、粪耙子等家伙什,回来一看,蛇没有了,死的活的都没有了,只见拉车的大青骡子只剩下一具骨头架子了。”程旗感觉讲得绘声绘色,听的人感觉听得不过瘾。
看着大家抽烟的、拉呱的,做什么的都有,就是看不到哪怕只有一个人,表现出专心听自己的故事。似乎大家齐了心,跟自己作对。程旗尴尬地“嘿嘿”干笑了几声,说出了几句“名言”:车子铺的人看人下菜碟,我讲故事就没有人听,如果这是换了经阔,还是讲这个故事,大家保准都说好。奇了怪了,就像有名气的相声演员,张张嘴不出声,观众就大笑起来;换成不出名的演员,说得浑身冒汗,观众还是不笑。
说完这句话,大家倒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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