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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来了,立马放下大锤,迎上去,接过“小”手里的水壶,放到炉火上去。
一个村子,人家很多,铁匠炉的左邻右舍也有很多人家,大家都来烧开水,可是炉火只有一只,同时烧是烧不过来的,这就得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问题。先来的先烧,后来的等到先来的烧开了,再烧。
“小”最有面子,“小”每次来了,抡大锤的小张就抢上前去,接过水壶,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原先坐在火上的谁家的水壶提下,坐上“小”的水壶。
每当这时,“小”的脸就一红,心里头说不出哪里有怪痒痒的感觉。
看光景的人们就在起哄,“小”的脸色更红,心里头更痒痒了。
别人不说还好,别人一说,无的成了有的。抡大锤的小张跟提水壶的“小”一对眼,都觉出了你有情我有意的味道。下一次来,两双眼睛就不对视了,再下一回来,两双眼睛又变本加厉地对视了。
一来二去,俩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讲过,就同时都有了那层意思了。
这东西分心。抡大锤的小张,到了该见的时候见不到提壶的“小”走来,就不时地转头朝着“小”应该来的方向望去,一眼又一眼。
“打铁看火候”。小锤子“啪啪啪”指到那里,大锤却傻乎乎地落到了这里。当师傅的姥爷唉声叹气,心里嫌自己的这个外甥不好好干活。
“我x!”姥爷见一锤子没有打在合适的位置,随口骂了一句。
“姥爷,晚了?!”外甥的母亲早没了,在这个时候,冒出了这么一句。
打铁的能给村人们带来乐趣。一疃本庄的面孔都看了几十年看腻歪了,见到生面孔挺清新的。话头当然也自然有了变化。一切都很新鲜。
打铁的间隙,蹲下来抽袋烟,跟坐在周围看热闹的老少爷们儿对个话儿,牢骚上几句天气旱涝,家长里短,看起来这工作挺滋润的。殊不知,这打铁的活计,居无定所,常年漂移不定,踩百家门子的,活儿不好干。
打铁的心里都明白,找个媳妇不容易。
“小”在家里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尊敬。在家里,哥哥姐姐们穿过的衣服,才能够轮到自己上身;哥哥姐姐们吃剩的饭食,自己才能够吃上一口。父母说了,哥哥姐姐们都能干活,都能养家,好吃的好穿的就得尽着他们,你一个小妮子家,光能吃不能挣,自然不能跟他们争吃的穿的。
“小”过够了这种日子。
在铁匠铺抡大锤的小张这里,“小”体会到了说不出口的温暖。
当姥爷的还不知道呢,有一天早上起床,就找不到自己的外甥了,这天打铁没有人抡大锤了。
那时节,东北是个好地方。在老家过不下去了,抬脚就往东北奔去。地广人稀,打点粮食就足够人吃的,饿不死人。
打铁的小张和“小”,兜里没有几个钱,车票钱都不舍得花,就爬火车,逃票,一路惊险刺激,来到了牡丹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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