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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闪闪亮,这时候看到自家的牛上了南墙头。
他推了老婆子一把,说:“牛怎么上了墙头?”
老婆子说:“别醉汉说梦话了,闭上俩老窟窿,睡吧!”
程经厚想想也对,怕不是看花了眼?牛怎么能上墙头哪?
第二天早上喂牛,牛不见了。
满村都找遍了,就是不见踪影。
“说曹操曹操就到”。中国人不好念叨。这不,刚刚还在嘀咕程吉琴,程吉琴就被人那个了。
这天一大早,老人们刚上班,程美丽两条耧杆大腿就闯了进来。
大家以为来买卖了。
程喜洋朝边上的位置撅了撅嘴,示意程经阔一边坐去。
车子辅里,老人们的座次很重要,都是讲究人,都挺讲究的。程经阔是主席,坐在正北的位置。眼前是一块正方形的理石板,用废旧车胎垫起,上面搁着一把缺嘴的茶壶和四个没把的茶碗。
除了枣树奶奶那把椅子是靠墙跟固定的以外,其他人都是不固定的散座,自带马扎呈扇形坐在面向以主席程经阔为中心的位置。
程经阔是老干部,虽已退职,余威尚存。现在即使拖着一条脑血栓后遗症的瘸腿,当年的手下败将们还是得佩服。不管是退休的还是离休的,都得靠边坐;更不消提程喜洋这号人,虽说是常客、有时还是主角,但清楚自己资历不行,只好摸索着蹲坐在理石板桌面的一角。
当然,有买卖来了,程经阔会主动下野,让出主席的座位给程喜洋。
程喜洋这时候会庄严地咳嗽三声,很滋润地坐上去。
甲子乙丑海中金的念叨声中,大家都不做声,静静地或睁眼或闭眼地偷听着,脸上却很夸张地表现出不在意、没在听的表情,以免除当着这么多人抖搂隐私,客人心中可能产生的难堪。
殊不知他们听得既仔细又认真,一个字也没有落下。客人前脚刚走,后面这些人能从人家的八辈子爷爷开始,数叨出他家所有的陈谷子烂芝麻,稍有瑕疵的家庭,更得把那些年久长毛的干粮给抖搂清爽,亮透彻。
当天理不完,还有明天、后天、外后天。
程美丽是嘴甜心苦的人,求人的时候满脸挂满笑容。人高马大的,声音自然也是声振屋瓦,常年不扫除的房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哎!那个,求你个事。”
程喜洋呲着大板牙朝声音方向转过头去:“咱街坊邻居的,什么求不求的。”
“你说,孩子他姑不知让谁给那个了。”说着掏出手机,“你看你看,嗷,你看不见。”又转向程经阔他们,“你们都来看。”
手机上模糊看出有两个人叠在一起,程经阔他们眼色不是太好使唤,看不清楚。
“一家人都放不出个响屁,不吭声。找你给掐算掐算,是谁干的?我找他拼命去!”程美丽又转向众人,“你说吉安八个碌碡压不出个屁来,我不管,浑家大小就没有个能出头的。”
听着程美丽聒噪,程喜洋眨巴着白眼珠,脑子里早就想好了回话:“这事可不好算。”
还没等程喜洋说出不好算的原因,程美丽好似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似地,说:“那就算了。”
掉转过屁股看见程经阔,又对程经阔笑笑说:“家里人都不承认。我就是只在这里说说,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事。”
程经阔故作庄重地点点头,说:“放心,我知道了全村人就都知道了。就连老鼠窝里的小鼠子也探出头来听见了。”
程美丽笑了笑:“你个老不正经的。”
程美丽晃出门去,屋子里顿时宽敞明亮了许多。
程喜洋和程经阔交换回位置,各就各位。
程喜洋说:“她的心不诚嘛。你街坊邻居的,不拿钱来,起码捎盒烟嘛。现如今哪有干指使人的。咱也不是白伺候人的。”
程经阔说:“给你捎盒烟,还给你捎个火呢!她就不是诚心来找你算卦的。吃了这么多年饺子,不会分析个事儿。”
程喜洋和其他老头儿听了这话,有眨巴白眼珠的、有眨巴黑眼珠的,白黑眼珠们都眨了几眨,像是突然明白了的样子,一齐点头。
这可是个多年难遇的重大话题,可够这些老家伙们捯扯些时日的。暂时不用再找那些骑车路过的小东西们了,跟他们拉个呱儿像是求着他们一样。
听得南方山人小老邓儿小眼睛瞪得溜圆,尿憋得两条腿绞过来扭过去,不舍得抬屁股出去解解手,生怕漏听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