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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在头颅下面不停的摆动。两人 非常的热情，就像家里人一样对高良伟嘘寒问暖，一边倒茶一片侃侃而谈:\"你所担心的这里的任何人都担心过，你不要认为只有你一个人聪明，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笨蛋。只有你加入公司了，你心中一切的疑问就会全部被打消掉。这里来的人在当地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哪一个都不差，哪一个人都不是笨蛋。当他们看到现实后，没有一个人不愿意从事，不愿意加入爱博美娜大家庭的。\"
高良伟面对很有气势的两个人，看了一眼与陆美丽长得很相似的红姐后，他没有怯场:\"实话告诉你们，听的大课，小课都很完美，令我震撼。但我的总结是越是完美越是有破绽，看不出漏洞，那就是骗局。因为人生哪有完美，谁的人生是完美的？\"
陶红梅用他纤细的手指叼了一根香烟，慢条斯理的说:\"一个人不要固执，凡事固执，对事情就缺失判断。把眼睛擦的雪亮，才能更好的认识事物。难道成千上百的人都不及你的思想，都没有你精？其实就是那么简单，花二千九百八成为公司的一名合格业务员，再发展两名下线，说白了就是叫来两个人，就能拿到一百多万。如果连两个人都叫不来，那就不用说了，说太多的话都没有意义。只能说明一个人随波逐流，一辈子没有大的作为了。
高良伟浅浅一笑:\"我对我的判断从不怀疑，因为我的年龄我的经历让我对这件事有充分的了解。我既然了解了，就会对我的朋友负责，对我自己负责，对我需要负责的人负责。\"
红姐坐在荣慧敏的后面，目不转晴的盯视着我。从她的脸上能看出，她也在惆怅之中，在取与舍之中。听到我说的话后，表情中可以看出内心深处对我话语的认可。
夏刚他们一行人又把我带到其它没有去过的寝室，让更有能力的人与我沟通。然而他们所说的话都不能入我心，都被我用话语给挡了回去。他们看拿不下我，于是就使出了最后一招，让我去参加b级别晋升会。
那是最隆重的场面，传销组织包了七八辆大巴车，直接开到铁西区千山度假区，把度假村的一层楼给包下。五个大A级别的人出现，他们热情洋溢的分享着自己成功的经历。就像夏刚所说，穿着带金扣子的衣裳，戴着足有一斤重的金项链，那气势那派头压倒一切，台下唏嘘一片。好像每一个人明天都能当上大A级别一样，疯狂的伸展爹妈给予的手臂，狂跳狂舞。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他伸手向高良伟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高良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拉到舞池的中央，开始抖动。高良位浑身燥热的说\"我不会跳舞。\"
那位俊美的女人说:\"我叫陶莹梅，是陶玉梅的妹妹。\"
高良伟立马就明白了:\"哦，我知道了，你家里有大船，是做大生意的人。听说你对象也来了，他人呢？\"
陶莹梅没有停止双手的舞动。所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非常嘈杂。陶莹梅提高分贝数:\"我让他把船卖了，卖了一百多万。他跑来后看我是干的这个，生气了，劝不动我，气的跑了。\"
这样的事我不便于说什么，陶莹梅跳着跳着就没有套路了，从身后抱着我的腰，像站在前面一样抖动，想把我的情绪给调动起来。后来我的情绪的确调动起来了，我想从正面握着她的双手继续抖动，然而她却以跳累了为由，站到了舞池的外面。我一个人不想当跳梁小丑，也就跟了上去。夏刚不失时机的凑上来对我说:\"怎么样，高大哥？看到现实了吧？那么多的b级别，光A级别就是五个，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你看人家胸前戴的大金项链，二百四十六块钱一克，起码要值两万块钱。\"
大型分享晚会之后，传销组织利用陶莹梅的美色也没有让我成功上线。第二天傍晚，夏刚一行人把我领到一家宾馆，说那里他们的最大领导杨广宝要接待我，为我解除心中的疑惑。我不愿意去的，被他们推嚷着上了二楼。
A级别杨广宝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喝着茶。一番交谈过后，他并不能从根本上打消掉我的疑虑，只是从现实上让我认清现实，这绝对是一个能赚钱的行业，一定要把握住机会，把握不住，机会稍纵即逝，再也不会回来。
我认为大A级别肯定会很有钱，他找我谈事，绝对会让我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没有想到杨广宝的妻子带来了她在外面街边买的两道小莱，只在酒店里点了一道名叫红灯笼的菜肴。把上面的红辣椒剥开，里面也就是金针菇和水煮肉片。这个时候，我的内心就开始发酵了，从这顿饭就可以看出，A级别也没有挣到钱，只是在这苦苦的熬时间而已。
时间不待人，我把这几天所有的经历重新与江东林分享，并义正言辞让他清醒。经过两天的劝慰和苦口婆心，江东林一行人，包括夏刚，红姐，邀约夏刚的人，还包括四川的两个人，一共十七个人，每人都要来了上线所对应的日本爱博美娜化妆品，坐上了南下的火车，离开了鞍山。于是就出现了拖拉机的车厢朋里堆满了码放很高的日本爱博美娜化妆品。\"
听完高良伟的叙述，高东东不无感慨的说:\"这样一段经历，是不是像一场梦？梦醒了，钱去了，时间浪费了。\"
传销就像阴霾，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其实传销并不是高东东所说的那样只局限于人醒了，钱去了，时间浪费了。没有半个月，在鞍山从事传销经历的外溢效应就显现出来。江东林的老婆在江东林的面前发牢骚时，被江东林一巴掌打过去:\"狗日的婆娘，我说是个骗局，你非让我去，我不去还给我生气。如果不去，我也不会被骗一万多块钱。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再在我面前发牢骚，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想过就过，不想过就离婚。\"从此，江东林的老婆再也不敢在江东林面前发牢骚。
被高良伟带回来的人，有的随后就离婚了。有的闹过架之后连夜背着背包就南下打工去了。有的亲戚反目成仇，再也不想来往。没有多久，康卫东也回来了，有人见过他一面，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人影，从此消失。
高良伟重新把高窑施工队组建起来，走街串巷，重新招揽建房的生意。照样重复着那种模式，每建一户房子都要给陆大明送去两百块钱的提成。这样的模式从未间断，重复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以江东林为首的队伍，精神面貌还是老样子，灰头土脸，每天出现在东陵村的村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