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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骂过你。”
“哦。”金云飞来了兴趣，“小贝你说，你爸什么时候骂过我？又是怎么骂的？”
“我爸有一次喝醉了酒，沉更半夜爬起来，对大伯你破口大骂。他骂你小人，骂你不认他这个兄弟，还骂你狼心狗肺……”
金云飞呵呵笑着，摩拳擦掌，转向了二弟。
二弟急忙后退，陪着笑脸道：“酒后失言，大哥，这是酒后失言。”
“老三，酒后才能吐真言，这话是你说过的。”
“大哥，你听我说。”金云兴道：“我的家庭地位，已经降得不能再降了。同情心，大哥，同情心啊。”
当着一帮孩子的面，金云飞当然不会欺负二弟，兄弟就是兄弟，他更关心二弟的鞋厂。
“老三，知道这次我为什么会帮你吗？”
“大发善心呗。”
“我怕你的鞋厂倒闭。”
金云兴不以为然道：“不至于吧。大哥，即使一个鞋季不赚钱或亏点钱，也不会把我干趴下，大哥你不要危言耸听。”
“你这么说，说明你还没明白咱们制鞋业的特殊性。”
“哦？愿听大哥教诲。”
金云飞道：“咱们制鞋业技术含量低，用工门槛也低，都以农民工为主。农民工的特点是流动性大，季节性强，导致企业的员工队伍很不稳定。我这里还算好，百分之七十以上是老员工。但大多数的鞋企，老员工很少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老三，你那里顶多也就百分之四十。”
金云兴道：“被大哥说着了，我厂里的员工，三个中也就一个是老员工。”
张玉翠道：“大哥说得是，我最头疼的是招聘员工，现在招工越来越难了。”
“没有梧桐树，招不来金凤凰。”金云飞道：“企业生意不好，企业管理混乱，企业不稳定，员工队伍就不稳定。这会造成恶性循环，其后果就是企业越发不稳，最终会导致企业的亏损甚至倒闭。”
金云兴若有所悟，“大哥，你的意思是说，人很重要，人最重要。”
“老三，我给你举两个例子。”金云飞道：“第一个例子，就是当年咱们家创业开始的时候。那时咱家穷，也没有本钱，只能做布鞋，一双布鞋能赚个二三角。但咱家有两个优势，一是人多，二是齐心。俗话说，人心齐，泰山移。俗话又说，家和万事兴。老三，你明白了吗？”
三妹插嘴道：“就是人是决定性的因素。”
二弟点了点头。
“第二个例子，就是我的三个邻居，也是三个同行。老于和小谭，现在就很稳定，哪怕少赚一点钱，也不至于停工关厂。但李腾云恰恰相反，他跟老三你有个共同特点，就是心眼太活，这山看着那山高，没有一心一意的搞企业。现在怎么样？上半年的凉鞋季，三日打鱼，两天晒网。下半年的秋鞋季，他本来想做，可招不到工人，只好关门歇了菜。”
金云兴道：“大哥，他不是去搞房地产开发了吗。”
“那只是表面的，实际上，他想学我，一边继续做鞋，一边搞点其他方面的投资，但他没有做到。”
“为什么没有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