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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确认是原物无误,便轻手轻脚地放进了腰间的荷包里。
很好,红玉珠串已到手,接下来便该解决剩下的事情。虽然刘时还是不确定这夏正韬究竟是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轩辕琲的女儿身的样子,可他有一点很确定。
这跟在夏正韬身后几个小厮模样的,手里拿的,绝不是藏起来的刀枪剑戟,而是所谓的“聘礼”。
想到这儿,刘时无奈非常,原先他也只从别的大臣和刘出嘴里偶尔听过这梁国风俗……大异玄国,同宗而婚也就罢了,现在这又算什么?是上门来强行提亲?
眼前这人,真的是梁国太子夏正韬吗?!这么大的事,梁帝就不管管吗?!
王爷啊,王爷,这次你闯下大乱,害惨我了,现下,你又让我从哪里去找一个妹妹出来?
脑中万千思绪混乱,可刘时还是故作镇定,脸上恭敬温润的好客笑意不减,这一关口,智火忽灿,他决定兵行险招。
至于这让他看不透心思的夏正韬是否会中计,就另当别论了。
此刻,刘时仍然将轩辕琲拦在了身后,无视她的躁动,刘时偷偷地将荷包从腰间解下,在袖口里递给了轩辕琲。
“太子殿下,这可不是小事,您这未免草率了……”
刘时抬手先指了指夏正韬手里托着的木瓜,在夏正韬急着要打开小厮们手里的锦盒时,刘时又连忙跑来,扣上了已露出一角斑斓虎皮的锦盒。
“刘时,吾梁国人婚丧嫁娶从来都没有你们玄国那么多繁文缛节,喜欢就是喜欢,刘珠嫁与吾,哪怕将来不是梁后,也会是尊贵的梁妃,你大可放心。”
夏正韬是真的不知晓“刘珠”的身份,他还只当是刘时担心他妹妹会受欺负,这便一口承诺,更要将锦盒里备好的聘礼拿出来。
“吱呀……”被刘时合下的锦盒,又被夏正韬打开了一道缝隙。
“太子殿下,先父去世尚不满三载孝期,你如今这般举动,是要陷我和舍妹于不孝!”
“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刘时一边说着一边又将锦盒反扣了回去。
登时,他与那梁国太子夏正韬,一人一只手都按在了锦盒的两端,近乎势均力敌的相持不下。
“三载,不长,吾可以等,这些姑且就算做是预先用来定亲的,暂且收下,等孝期一过,吾便来迎娶令妹。”
夏正韬说着,按在锦盒上的手试着抬了一下,却没挪动半分。
“想不到这痨病鬼也有几分能耐……”
两力加持,却又十分适当,倒没把那锦盒毁了去。只是苦了这两手托着锦盒在怀的小厮,职责所在,他不敢让锦盒落地,又不能让锦盒有所损坏。是以,随着锦盒两端力道的增加,他也只好渐渐压低了自己的身子,两股颤颤地沉了下去。
这如同钳羊马一样的姿势固然难受,更何况他本就没什么武功底子,眨眼间的功夫,他的双腿已经抖得越来越厉害。
“阿时说的不错,再者,等出了孝期,已定了亲的阿珠就该出嫁了,哪里轮得到你来抢亲?!”
轩辕琲突然一声呵斥,吓得本就腿软的小厮立刻倒地,锦盒也一并砸在他的身上。
夏正韬闻言,即刻便风风火火地,也是同轩辕琲一般叉着腰,厉声问着。
“定了亲?定的哪户人家?你这豆芽菜不要告诉吾,珠娘是要嫁入你这康王府!”
夏正韬看着眼睛瞪圆圆的轩辕琲,怒火中烧,理所当然地将他所想的既定成了事实。
就是这眼前,乳臭未干,连胡髭都没见一根的毛小子,明年先要与那汉国公主完婚,即刻又要纳刘时的妹妹,这怎么行?!
所谓急中生智,用在形容轩辕琲找借口的能为上是再好不过。
一环扣一环,一谎接一谎。这“刘珠”既是她编出来的,那她的婚事,自然由她来做主。
“她自小就长在康王府,出伯生前舍不得她外嫁,自然是要在府里头嫁了,就是他了,王小良!”
说着,轩辕琲一把扯过来了一旁看着热闹的王小良,这便推到了夏正韬面前。
王小良的腿也开始不自觉地发颤了,他只是个小小的太医,平生也最是怕这些舞枪弄棒的,更何况,这夏正韬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呢?
“走!”
言简意赅,夏正韬转身踹了一脚摔倒在地的小厮的腰,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居然就这样都散了,连带着街上看热闹的人群也都没趣自行散了。
“哼,梁国太子?愚蠢……”
一场闹剧,就此收尾。始作俑者轩辕琲撇了撇嘴,将红玉珠串戴好,将头一昂,一手一边扯了刘时和王小良,便一同去找寻雁夫人。
耽搁了这好些时候,再不去灯会,怕是连花灯上最难的灯谜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