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湲步上台阶,所有人的目光在下一瞬便全集中在了她身上,有的人瞬间神色微变。
对于这些从各个方向投来而带着异色目光,钟离湲毫不在意,打眼便瞧见桃枝正站在祭台下的正前方,衣着配饰与她身上的近乎相同,带着满意的浅笑朝她点了下头。
钟离湲踏着从容稳定的步子走了过去,心绪却因两人的服饰而产生了微变。
原本以为自己今日的穿着就是易月宫普通新人入宫时所应该具备的,然而此刻她才意识到,是她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也难怪大部分人看的神情都有些怪异。
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吉时将至,想要回去换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也怨她事先没弄清楚这些。
钟离湲走过去后对着桃枝平平淡淡的行了个礼,随后静静地站在了桃枝的左后方。
待祭台旁的沙漏落下最后一粒沙,祭台上刹那间四鼓齐鸣。钟离湲眼前突然一黑,竟是所有灯火已俱灭,徒留那夜空中撒下的浅浅月光无声弥漫,天地间一片迷蒙昏暗。
这时,六名水袖女子随一抹身着奇装,手握节杖的身影登上了祭台。身为易月宫的祭司,在这样的场面中,她比桃枝这个宫主更具威仪。
以那祭司为首,七人在供桌前站定,随后在团铺上缓缓而跪,一番叩拜后,祭司起身在香炉中放进了香火。
鼓声咋停,六名女子依旧恭恭敬敬地匍匐在地,而那祭司却是舞动着手里的节杖,开始吟唱一种透着古意的颂歌。
异音悠悠,词调模糊而晦涩,钟离湲是一句没听懂,然而她却有一种仿佛置身于上古时期那大型祭司中的感觉,竟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如同自己在遗忘的记忆深处所经历过一般,那种感觉很微妙。
钟离湲想,也许上古那些祭祀场面就真的如现在所看到的这般吧,以前她也只是在史书上了解到过一星半点,而如今自己所看到的也算是一种还原。
心中所产生的那种微妙感觉便是来自于当初看书时,对文字的想象,与现在所看到的真是画面产生了一种共鸣,大脑会不由自主将这种共鸣假装成自己所真正经历过的事。
说到底,这仅仅不过是一种心理作用罢了。给出了自己一个这样的解释,钟离湲心里踏实了许多,否则,她怕是真要对自己产生严重的怀疑,切确地说是怀疑世间的一切。
自从自己从现代世界死去后,所经历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诡异。不过还好这次的事能够解释得通,可前几次又该作何解释呢?
那次在森林中的感觉以及她垂死时所经历的的那个梦境,包括她死后竟来到了这样一个世界,经历的种种,哪一件不令她感到怀疑呢?
颂歌吟唱到一半,匍匐在供桌前的六名女子曼妙起身,绕祭司而站。朦胧中,她们在祭台上对月而舞。
伴着再次响起的鼓声以及各种丝竹管弦声,她们舞姿却不含一丝柔美与翩跹,看在钟离湲眼中,倒真与她所见过的岩画上所刻的某些零星动作相似。只是加上她们的水袖后,就显得异常怪异,令她难以理解。
时间过去良久,一舞完毕,六名女子分站在了供桌前的两边,静静低头而立,谦卑谨慎,而祭台下亦是一片寂静。
又是一些祭祀流程过后,借着微弱的月光,钟离湲随桃枝走上了祭台。叩首,敬香等事宜一样不少,之后的一系列过程皆由祭司来做。
夜风习习,在团蒲上跪了良久的人丝毫察觉不到碎发扫在额上的痒意,她静静地望着前方那火红而扑闪的几点香火有些失神。
直到仪式接近尾声,该由桃枝为她佩戴宫徽时,她才颤了一下眼,反应过来,抬头望了眼站在她身前的模糊身影。
易月宫的宫徽乃是一支样式简约的玉簪,全宫上下,不分男女,不按尊卑,所佩戴的玉簪皆相同。不过虽是简约,但细微的地方也有独特之处,只属于易月宫的另一种标志,与图腾所代表的意义相同,亦是易月宫人的信物。
玉簪在淡淡月光中泛着微弱的顿晕,最终被桃枝轻轻簪进了钟离湲的发上,随后扶钟离湲起了身。这个入宫的祭祀仪式算是彻底完成了,而从始至终都仿若在置身事外的钟离湲也正式成为了易月宫中的弟子,算是被动接受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