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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出了声,笑得前俯后仰。
钱管事脸都黑了,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
他这不是胖,是富态好不好!
别人想胖……不不不,想这般富态,还没有呢。
虞家人这一打岔,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
那些望城的衙差们也不再严阵以待了,甚至还起了几分看戏的兴致。
连仁和堂那个赶车的伙计都惊呆了。
他是第一次知道钱管事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话说,他与钱太太成亲不是还不到十年吗?
胡班头来回看了看钱管事和虞晚晚。
只见钱管事一身松烟色织竹叶纹的锦袍,腰佩一方云纹牌形玉佩,不像管事,倒像个富家翁;
可虞晚晚一袭粗布襦裙,身上没半点钗环,不过一个普通的农女。
这对父女站在一起,哪里像是父女,倒是像老爷和丫鬟。
“钱管事,你说的什么小娘子可是令嫒?”胡班头不客气地质问道,心里也是疑云重重:他们不是来抓贼的吗?怎么变认亲了?
“不是不是。”胡班头连声否认,四下看了半圈,终于看到了目标人物——打着哈欠跨出门槛的楚蓁,眼睛一亮,抬手指向了楚蓁,“是她!”
“是那个穿青衣的小娘子!”
“昨天就是她和这小子,还有那对父子俩去了我们医馆踩点来着……”
“啪!”闲云一掌不客气地拍掉了钱管事的手,“不许指着我家大小姐。”
别人也就罢了,侯府的管事没资格指着楚蓁的鼻子叫嚣。
“昨天我也在。”虞晚晚语气微妙地接口道,双目凝视着钱管事。
昨天她一心扑在火枪上,旁若无人,完全没看巷子口的仁心堂,更没注意钱管事,否则她定会让楚姐姐避得远远地。
“你也在?”钱管事愣了愣,少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指指虞晚晚,又指指虞似,“这件事是不是你二叔指使你……你们伙同外贼来偷我仁心堂的东西?!”
“你就是想报复我对不对?!”
钱管事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越想越觉得很是合理。
胡班头揉了揉眉心,再回想昨天平白被那对父子揍了一顿,脸都黑了,连钱囊里的那个红包都不足以抚慰他的憋屈。
他没好气地说:“钱管事,这既是你的家务事,你还报不报官了?”
俗话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三年前,望城也有这么一桩案子,李员外家失窃了,告到了知府大人那里,最后官府调查后,才发现是李员外的孙子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偷了家里的东西去当铺变卖。
后来,李员外就撤了状子,知府杖责了李小公子一顿,案子不了了之。
这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报!当然要报!”钱管事脸色铁青,细细地打量着虞似和虞晚晚叔侄俩。
半新不旧的衣衫,粗糙廉价的木簪,还有洗得发白的布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穷酸气。
这一家子从豫州逃难出来,怕是没了银子,就想来讹他了!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