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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博士、一个化学家,听他说出这么疯狂的语言,布兰代斯叹了口气,他道:“那就想办法在战争之前把他们运出欧洲。我将为此向美国的同胞募捐,让你有足够的钱完成这一重任。他们最好能去南美国家、甚至非洲,亚洲并不安全。”
“难道战争真的无法避免吗?”魏兹曼听他说亚洲并不安全,是以追问道。“中国人已经答应合众国之前要求……”
“哈伊姆,政治上的事情从来都很复杂。中国和日本现在确实是打算放弃同盟与美利坚签订海军条约,但他们依旧是一个威胁。下一次海军条约到期后,如果他们再次结盟怎么办?”布兰代斯反问道。“中国人虽然不打算和我们进行军备竞赛,可这不等于他以后不能。她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发展,现在全世界都充斥着中国人的服装、家电、塑料、汽车、还有摩托车。
哈雷·戴维森公司已经起诉中国公司在美国倾销摩托车,而销售中国摩托车的美国代理商则状告戴维森公司暗中策划烧毁自己旗下的数家专卖店。大部分人都认为,在****暴君的统治下,中国人正以最微薄的薪水和恶劣的工作条件抢夺了无数原本属于美国人的工作,这一情况必须得到改变。”
“也就是说,战争无法避免?!”魏兹曼本想说他在中国根本没有看到****和暴君。那是一个繁荣的国度,可当他一踏上美国这块土地,看到报纸上遍是****威胁论调时,他就不得不选择闭口不言。
“我并没有这样说。哈伊姆。”布兰代斯微笑说道。“但战争是一些人的共识,所以我希望你离中国人远一些,那里很危险。我会尽快督促同胞再次募捐,不过现在经济非常糟糕,我将尽最大的努力募集更多的资金用于移民事业。”
“我……”魏兹曼还想说什么,纳胡姆·索科洛夫却道:“先生。如果我们不去东方,那数百万犹太人将无家可归。巴勒斯坦地区即使英国同意不限制的移民——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现在阿拉伯人非常仇视我们——也无法接纳这么多移民。我们只能去东方,然后以后再逐步将同胞迁往巴勒斯坦。”
“如果发生战争,你们那也去不了。”布兰代斯说道。
“我们计划经过俄国前往中国,或者经罗马尼亚、从欧亚大运河前往中国。”纳胡姆·索科洛夫道。诸人早就想好了战时往中国移民的办法,那就是途径苏俄或黑海,这样即使太平洋发生战争,也不会影响迁徙。
“中国人同意你们移民?”布兰代斯本想送客,但这件事情却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自己最终也是犹太人。
“我认为是同意的。”魏兹曼答道。“先生,我在一个多月曾前往远东的东北,面见过杨竟成公爵阁下。他当即表示同意接受一批犹太军官,由中国军队的高级军官对他们进行培训,并提供实习。先生,整个东北都是公爵阁下的领地,在那里只要他能点头,再多犹太人也能接受。”
“那我们必须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布兰代斯感兴趣的追问道。
“公爵阁下并没有提任何要求。”魏兹曼答道,“虽然我们认为他是希望我们能阻止战争。”
“这是不可能的!”布兰代斯再度摇头,“你们来的太晚了。”他说完再问道:“如果太平洋发生战争,他能同意接受犹太人吗?”
“我不清楚。”魏兹曼摇头。“先生,难道战争真的不可避免?”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
“可以这么说。”布兰代斯终于承认。
“可……”魏兹曼拿出报纸,“中国新总理马上就要访问美国,他正为和平而来。”
“那已经太晚了。”布兰代斯道。“中国是不可能答应最终的和平条件的。”他见魏兹曼还是不解,便只能例举两起正在审理的案件,“知道吗,哈伊姆。一辆戴维森摩托最少需要二千美元,而一辆同样马力的中国摩托仅仅需九十九美元,它的海关入口价格还不到四十美元,虽然征收了百分之四十的关税,可结果加上运到经销商那里的运费,它的价格还是只有六十七点八美元。
这样的价格中国人就亏本了吗?没有!根据中国公司当庭提供的资料,即使价格如此低廉,并提供两年的保修服务,他们还是有百分之十五的利润!”布兰代斯复述这这些让他至今无比震惊的数字、无比感慨,“从双方提供的数字来说,中国人确实没有倾销,也不完全是靠低廉的人力成本与我们竞争,可越是这样,她就越能在未来数十年来取代美国成为世界工厂,这对任何一个美国人来说都是不可容忍的,除非能改变这一现状。”
见自己的同胞对中国人抱有极大的希望,布兰代斯不得不说了一些实话,但作为罗斯福在最高法院的支持者,他还有很多话难以启口。美国至今没有走出经济危机,经历四年新政后现在情况变得更糟。政府连年巨额赤字,贸易黑字消失甚至逆差,长此以往这个国家终究要变成另一个西班牙——民主党、工会以及社会主义者要求施行类似休伊·皮尔斯·朗的‘分享财富分享’计划;而共和党、企业主、有产者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很可能会倒向纳粹分子,并与前者发生大规模冲突乃至战争。
在此情况下很多人认为不如与中国和日本进行一场战争。这不但能巩固美国在太平洋的海权,还能摧毁东亚同盟这个潜力无穷的竞争者,民主党和共和党全都不喜欢他们。至于那些喊叫着‘美国第一’口号的孤立主义者,今年开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魏兹曼三人带着失望从布兰代斯家里离开,之后的十几天他们又在各地拜访那些消息灵通且强烈支持复国的同胞,结果依旧如此。彻底失望的魏兹曼并不听从布兰代斯的建议在美国多做停留,他觉得自己必须马上前往英国,说服英国政府挽救即将发生的战争,而就在他于纽约港登船的当日,码头区响起了接连不断的礼炮声——中国新一任总理翁文灝抵达纽约,将对美国进行为期一周的国事访问,以延缓紧张的太平洋局势。
挂着黄色龙旗的中国军舰在美国海军以及纽约港引水船的引领下缓缓入港,站在邮轮船舷的魏兹曼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他哑然笑道:“中国总理乘坐的军舰上为何要画上眼睛?”
“这是异教徒的一种巫术。”一边的戴维·古里安脱口答道——经济危机时美国的娱乐业异常发达,在美国的这段时间他抽空看了几场电影,里面有一场对中国人、日本人急剧丑化,在船头上画眼睛被视为是召唤魔鬼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