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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实在难以下咽,他还非说特别香。”
“哈哈,就跟臭豆腐似的,有人爱也有人恨。”
曲南休想起一段郭德纲语录——“看这人是不是北京人,咣叽踹躺在那,捏着鼻子灌碗豆汁儿。站起来骂街,甭问,外地的;站起来一抹嘴,‘有焦圈吗’,北京的!”
想到这儿,自己笑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曲南休,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刚才说的是你男朋友吗?早饭你怎么不跟他一块儿吃?”
小缺的笑容立刻被严寒冻住了:“那是前任了。”
曲南休知趣地“哦”了一声。
“从背后看,你跟他特别像,那天采访的时候,我差点儿以为你就是他呢。”
这么回事儿啊!曲南休终于明白,美女记者为什么要主动替自己买单,又约自己再次见面了,估计是心里还没放下前任。
不过他不生气。
这样挺好的,请她吃早餐,比直接还她钱,来得有人情味儿。
人活着已经够累的了,如果再少了人情味儿,那活着跟死了相比,就没啥优势了。然而钱跟人情味儿这两样东西,仿佛天生八字不合,要不怎么说,提钱伤和气呢?如果非要曲南休选一样的话,他打心眼儿里想选后者。
他倒也不是不爱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也想快点儿发家,好名正言顺地当李汤霓的男神。如果又能实现事业上的抱负,又能赚大钱,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曲南休停下打量着眼前大嚼烧饼的小缺,莫名地觉得她又陌生又熟悉,知性之外又显得干练和接地气。不知不觉,理智就又被白光顺走了......
披着一头青丝摇曳在秋千上、同自己一起徜徉在桂花香里的姑娘,不正是小缺吗?
与自己一同乘风驰骋于长河落日之畔,策马扬鞭或并马归来的身影,不也是小缺吗?
上次幻觉来的时候,好像听到别人叫她什么疏影郡主。郡主的气质,显然比记者更加古典和内敛。
她的眼眸那么清澈,粉腮那么娇嫩,给人的感觉像一杯清茶,清心静气,不染纤尘,但仔细看时,眉目间又确有小缺的影子。
每次分别时,她倔强地宁肯咬破下唇,也不愿问出那句——“你几时再来?”
可是黑袍裹身的自己,只是没良心地笑着上演“摸头杀”,然后转身大踏步就走,不说去哪里,也不说去多久,甚至不说自己是否还会再回来......
而小缺望着化身屠天的曲南休的背影时,眼里一直有晶亮的东西在打转,拳头也攥得紧紧的,可就是不伸手去拦他。她想,屠天的世界很大,但愿他在外面玩累了,能够回来这个有我的家......如此痴情,感天动地。
画面一转——大雪覆朱亭,一树桂花零。接着,杀声四起,战火纷飞,旌旗猎猎,马革裹尸。和平年代的一切,都如同马蹄践踏之下的尘土,灰飞烟灭!
身披黑袍的曲南休并未参与战争,而是立在高远之处如神尊般凝视着这一切,仿佛只是个袖手旁观者,又仿佛是最忙的那一个,因为他在刻意寻找着什么。心中除了悲凉之外,还有一份厚重的牵挂。
他的目光如炬如电,穿透尘世的一切,终于又找到了疏影!只是,她已不那个美目流盼、二八风华的美少女了。
她身材几乎未变,但容颜已老,生活赋予了她满面沧桑幽怨。她孤身一人,在远离繁华的地方,过着柴米油盐、耕地织布、自给自足的村妇生活,终生未嫁。
屠天的后悔,渗透到了曲南休心中。后悔当初离开她的时候,没有多跟她说说话,没有多逗她笑几次,哪怕能说句“我不会回来了,别等我”,也好啊!
最后,看到疏影五十岁寿终时,那时那刻身为屠天的曲南休,只觉得嘴角咸咸的,心撕扯着疼痛。
都怪自己吃饱了撑的,为了招惹郡主而挤进去参加什么赛马,人家爱上自己之后,自己又拍拍屁股潇洒地走人。虽然国破不是自己的错,可让她痴心苦等了一辈子,就是自己的错了,我屠天对不起她......
“哎,曲南休,想什么呢?”
曲南休对这句话已经习惯了,常常是有人这样问他时,才把他从白光带来的恍惚中拽回现实。倘若一直没有人叫,他会不会在白光中逛荡一辈子呢?
白光里的世界,没有西装革履,只有长袍罗裙;没有新潮高科技,只有刀光剑影。
一时新鲜可以,长久呆下去可受不了。
回过神来,曲南休看见小缺一只手正在自己鼻尖前挥舞,以吸引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