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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综合性的三甲医院,有着一栋门诊大楼和四栋住院楼。才清晨,门诊大厅里已拥挤不堪,一片嘈杂。
谭主任谭光和医院的几个保安扒开人群,紧张地四处观望、搜索。他仅剩的几缕头发,湿哒哒的扒在油亮的头皮上,银丝边框眼镜下的双眼,因疲惫而充满血丝。他神色焦急而又烦躁:这么一大家子人竟把人看丢了!此刻他能听到安冉的丈夫和家人在医院的大楼、中心花园里急切呼喊着安冉的名字。而在此之前他们只知道手忙脚乱地照顾着老人和办理各种手续、联系着葬礼有关的事宜,仅留下两个二十来岁的侄子照看表情木讷的安冉和她丈夫两人。他们没有哭闹,只是静静地木木地坐在那,任人怎么劝说也不愿离开,因此大家才放松了戒备。直到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忙碌完的家人才发现两个孩子正在打瞌睡,而安冉和她丈夫都不见了。一阵慌乱地寻找后,他们找到了躲在卫生间里哭泣的父亲,而母亲却不知所踪。
谭光本不用值夜班,为了老同学他也一夜未眠。从医20余年,早已见惯了生死离别,可毕竟是熟识,这样的变故,还是让他唏嘘不已。曾经,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家人,父亲是公司的高管,母亲是室内设计师,家境殷实,孩子乖巧,成绩优良。同学聚会上,多少人都已油腻不堪,而他的同学安冉每次都打扮精致,风姿卓越地出现在大家眼前。不过就一夜,幸福的天平便碎裂了,谭主任感叹世事无常,感叹人生不易。此刻,他正双手叉在丰腴的肚腩上,踮起脚尖,皱着眉头掠过众人的头顶,环视整个门诊大厅。人群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显得更灰白而无生气,只有安全通道的红光在闪烁。通道门开合,一阵凉风灌入,忽地,他看见一个淡蓝色身影消失在消防通道门后。
安冉一进门诊大厅就看见了自己的同学谭光,可她放弃了求助,转身返回消防门,直奔地下车库。她的父母都是从事党务行政工作多年的老干部,她自己可以说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深受唯物主义教育的坚定的无神论者。而眼下所经历的一切,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怎么能企图让别人相信?
这是市里最好的一所三甲医院,安冉的父母在此住过几次院,所以她十分熟悉地形:经过地下车库可以到达女儿所在的位置。此刻,她头脑清醒、行动敏捷、神态坚定而执拗。当谭光在后面叫住她时,她僵持了一下,眼光却最终停留在车库地面上的一根木棍上。她转身,闭眼咬牙将手中的木棍挥向了她的同学。谭光毫无准备,倒地前,他扶着脸上欲坠落的银丝边框眼镜,充满了惊讶和疑问。
安冉慌忙丢下了木棍,哆嗦地扶住他,哭泣道:“对不起!是我的错,但是我真的没有时间解释了。”在确认了谭光伤势并无大碍之后,她转身冲进了地下停车场。
医院的一个角落里,一排刷着冷灰色墙漆的平房前,停着几辆黑色的破旧微面车。房门口锈迹斑斑的黑色铁门大开着,没有人,却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传出的哭声。安冉悄悄地溜进铁门,屋内消毒水气味刺鼻,左边一个用半高的白色木板围出的铝制骨架玻璃房,像是值班室。里面几个男人和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低着头,面色沉重地闷声说话、签字;右边也是个玻璃隔间,后面的墙上有一道不锈钢双开门,门上写着“闲人免入”。屋内,铁红色木质沙发上坐着几个女人和老人,他们面容憔悴、神情恍惚,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堆满了擦拭过泪水和鼻涕的白色纸团。安冉呆立在过道上,目光搜索着室内,值班室里一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抬头望向她,她伸手隆起脸颊两边的头发,嘴角上扬,对着那人勉强挤了个笑脸。那人冲她点了点头,挥手指示她去对面屋等待,安冉点头转身,走进了对面屋。屋内的人自顾自地哭着,无视她的进入,安冉便在那写着“闲人免入”的门边,悄悄坐了下来......
菲阳在撞击过母亲的身体后,听觉、视觉、嗅觉这些感知逐渐回来。飞翔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让她甚至忘了刚从死亡线上回来的母亲。在颠簸了几下后,她就迅速掌控了身体,‘呜啦啦’的尖叫着在空中翻腾,在雨雾中留下一道道蓝色光晕轨迹。她从楼顶俯冲到地面停车场,呼啸着掠过行人的头顶,在各色雨伞中穿行,在各色脸孔前做鬼脸,玩了好一会后,才回到母亲身边。
母亲疯狂的行为,引的她无比担忧,嘴巴更失去了控制,她追在后面一路叫喊:“妈!您疯了吗?您爬水房干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在里面吧?我要是死在水房里,那就是‘蓝可儿’在找替死鬼了...”“哎呀!妈,不要乱翻嘛!这不是躲猫猫!我是只老鼠吗?会藏在木板、铁箱下。”“妈!不要碰砖头,小心砖头下有大便啊——”
当安冉将谭光打晕时,她更是尖叫地停不下来:“妈——你疯了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谭叔叔招你惹你了?这么残暴!放过这可怜的老光头吧,人家本来就没两根头发了,您这一棍子下去,把人家彻底弄秃了可怎么好?”“还乱扔棍子,乱扔会污染环境的,砸到了小朋友怎么办?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安冉此时若能听到她的声音,定会被女儿话唠的真面目吓到,甚至会将手中的棍子抡向她,让整个世界清净下来。
跟随母亲来到这个奇怪的建筑后,好奇心又再次让她暂时抛下母亲。因为她发现自己又拥有了一项新技能:穿墙术。这个本领让她十分满意,想到今后再也不用爬窗,爬栏杆、爬墙,不用因此而遭受老师的批评,和那些喜欢大惊小怪乖乖女的非议,觉得做鬼也挺不错。她从墙这边窜到那边,将腰身卡在墙中,骑在上面左右摇晃,对着沙发上的女人和老人吐舌头。
“看我啊,看我哦,不要怕,不要哭嘛!其实做鬼挺好玩的。”她得意地安慰着这些人。
或许是得意过头了,一个踉跄,她从墙上栽倒下来。墙这边灯光昏暗,好一会她才适应这里的光线。这是间空旷的房间,四壁白灰墙面到处是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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