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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崇州熄灭烟头,停在她面前,“你有吗。”

    沈桢说,“我没有。”

    他凝视她许久,没再问,连夜离开。

    45分钟的车程,一路沉默无言。

    回到富江华苑,沈桢洗完澡,发现他在隔壁,门虚掩着,没开灯。

    她蹑手蹑脚溜进去,黑暗里,陈崇州背对她,呼吸很轻。

    似乎睡了。

    她躺下,并未挨着他,只占据一张床的三分之一。

    “陈教授...”

    没回应。

    沈桢贴上去,手握住他肩膀,她掌心凉,他体温烫。

    生理反射令陈崇州的肌肉骤然紧缩,那凌厉的鼓胀和硬实感,充沛的力量,险些弹开她。

    他分明醒着,却故意冷落,她收回手,委屈望着天花板。

    寂静中,只有客厅的西洋钟,在响。

    渐渐地,沈桢哭得厉害,陈崇州莫名一股燥意,开了灯。

    “哭什么。”

    她翻个身,擦掉眼泪,“没哭。”

    他扣住她,面向自己,一抹眼下,湿淋淋的。

    “没哭?”

    沈桢索性坐起,失控呜咽着,“你和我发什么火?你在倪影那,谈恋爱有阴影了,就觉得我也那样?”

    陈崇州从烟盒里嗑出一根烟,揭过蒸腾的青雾,打量着她。

    她放在这的睡衣,有两件。

    此时这款,是香槟粉,浓淡皆宜的颜色,浓了,妩媚婀娜,淡了,骨子里透出清纯。

    包裹着她的身段,泛着奶白的流光,风吹日晒通勤,很少有女人能像她这样,一身肌肤润白得腻人。

    穿与不穿,各有韵味。

    天生的小妖精,只不过,没经验,所以没熟透。

    都说,女人能分辨绿茶婊、白莲花,男人也了解男人是什么货色。

    试过沈桢的滋味之后,陈崇州委实不理解周海乔。

    她是一个非常惹男人上瘾的女人,那具娇软清香的身体,可以说是世上的万毒之最,万欲之源。

    女人过于盛放,一眼到底,就没情趣了。

    偏偏她,是半苞半花,苞尚且合拢,似开不开,外面已经张开的花瓣也青涩,不禁碰,碰得狠了,男人想要更狠,碰得浅了,又把持不住。

    她迷惑人,也毁男人。

    还不自知。

    陈崇州走神之际,沈桢哭累了,见他实在太冷漠,主动凑上前,吻他的唇。

    正好,他吐出烟雾,没想到她玩这个,来不及咽回,全部灌入嘴里,沈桢呛得咳嗽。

    陈崇州笑了一声,随手丢到床头的烟灰缸。

    确实,道行差强人意。

    大部分男人嗜好何娅那种,特直接,什么场面都接得住。

    沈桢这种,披着不会撩人的胚子,行撩人的风情,没眼光的,就错过了。

    有眼光的慢慢发掘,当真是,懒得禁欲,在她身上怎么欲,都欲得不尽兴。

    陈崇州嗓音喑哑带着颤,微微的颤栗像沾水的柳叶尖儿,潮湿得性感,勾女人的心,挠女人的痒。

    越不往深处去,越渴望在深处。

    “我要是不生气,你矜持到什么时候?”

    沈桢推他,没推动,他脸型不大,头分量却沉。

    她埋在他胸口,不吭声。

    ***

    第二天中午,陈渊彻底清醒过来。

    睁开眼,角落的皮椅上,万喜喜坐在那。

    他面无表情拉过毛毯,盖住下半身,“几点了。”

    她没回答他,反问,“你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陈渊头疼欲裂,点上一支烟猛吸,试图压一压。

    万喜喜站起,“怪不得你提前走,安桥那个狗腿子说你胃不舒服,送你先回家,原来,是替你打掩护和她幽会。”

    他眉头拧成一股,沉重得化不开,“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胡言乱语?你自己干的好事,被我捉奸在床,伯父伯母都在场,你大可去求证!”

    陈渊衔着烟,看向她。

    脑海里,零零散散的片段闪过,他竭力回忆,只依稀浮现出,自己搂着一个女人的画面。

    最初,女人的眉目轮廓像极了函润,后来明朗些,是沈桢。

    他顷刻变了脸,掀开被子下床,穿上西裤,匆匆要走。

    万喜喜截住他去路,“你去哪?”

    陈渊说,“让开。”

    她拽住他胳膊,“我们订婚当晚,我的未婚夫和另一个女人,在房间打得火热,我有多难堪,你现在扔下我,没有半句解释,去找她?”

    “我回来向你解释。”他绕过万喜喜,往外走。

    她追出一米,“你真醉吗?陈渊。”

    他步伐一顿,没出声,扬长而去。

    过道尽头的客房空空荡荡,方姐在整理窗台,陈渊拦住,“沈小姐呢?”

    昨晚太荒唐,方姐服侍的年头不短了,她直言不讳,“你糊涂啊。”

    好在,万喜喜有分寸,没张扬,也没赌气回万家,给陈渊留足了余地,才勉强瞒住,不然万宥良哪会罢休。

    陈渊揉着太阳穴,“她人呢。”

    “二公子带走了。”

    他一下又一下揉,力道发狠,气恼自己连累了她,“什么情况。”

    “还用问吗?”方姐叹息,“二公子的脾气,您不是不清楚。”

    出门时,那脸色阴的。

    陈渊去地下车库,反锁门窗,靠着椅背启开一瓶洋酒,张大嘴灌了半瓶。

    情难自抑是他的罪过。

    酒醉太深,那一刻,函润,他遗憾的过往,痛苦,缅怀,爱情,统统破茧而出。

    复杂,痴缠,剪不断。

    他残存的意识,在经过那扇门外,有一霎清晰到极致。

    函润也住过那一间,她刮起陈渊记忆的狂风。

    当沈桢打开门,他醉得神志不清,却知道,如今,不是函润。

    万喜喜没说错。

    他吻着谁,抱着谁,他并非糊涂。

    没有坦荡的资格,只好借着一场宿醉。

    陈渊呼出一口气,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见一面,行吗。

    ***

    何佩瑜那几日发烧说胡话,吃什么呕什么,和中邪没区别,专家会诊也检查不出毛病。

    程世峦告诉陈政,认识一位泰国的法师,驱邪有一套,不如请他死马当活马医。

    陈政不迷信。

    可名利场,宁信有,不信无。

    早前,津德的二公子能力与陈渊齐名,号称权贵家族的“双骄”。

    老爷子也稀罕他,分配家产时,长子50%,二公子40%,剩下的10%给外室,傍个身,养个老。

    直逼长子的40%,让二公子离奇死于非命。

    董事局上任的前夕,他在江滨国际会所应酬酒局时,无故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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