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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派之中可有需小心应对的?”
静娘不善武,底子到底不如有武艺傍身的红帷,这一路颠簸已苍白了颜色,瞧着与女鬼无异。
红帷摇头。
“朝云派新立不过十数年,江湖之中却少有敢招惹的,派中上下修为不凡只占其一,门内众人耿直不通阴私才是根本,世人多重其品行不欲相欺,这在江湖之中已算不得秘闻,想来——这一个个脑子不好使的传闻还是做得准的。”
人傻出了名,欺负一窝傻子算不得英雄好汉,除了山门口那群赖着不走的地痞无赖,还真没人敢丢这个脸。话又说回来,除了朝云派,江湖之中又有哪个正经门派会任由一群围了山门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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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给你送来的那两个人可还得用?”
纹斛带着卫宁找到游玉婵之时小姑娘正在查账簿,见到纹斛后第一反应便是将手中流水递过去叫他过目。
“那两个还算听话,虽说笨了些可胜在听使唤。”
听使唤的两人站在门口腿抖,可不正是上次游戏失败被淘汰出局的方裘和何元华,当初被刺的那一剑看着吓人,其实只是淬了迷药叫他们当场晕了过去,皮肉伤有,可他们习武之人皮糙肉厚的也没觉有甚了不得。事后也想过通风报信来着,毕竟一身武艺恢复了七八成,爬个墙还是不在话下的。
结果被卫宁捉回去,丢到纹斛面前教育了一个晚上。
然后一身反骨被刮了干净。
事后也有人问他俩那天晚上到底出了啥事儿,可没一个敢说,只养成了靠近纹斛十步之内就腿抖的毛病,抖着抖着,看得游玉婵都要跟着一起抖了。
“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前些时候这两个可没那么好说话,我看他俩身上也没什么伤,怎就怕成了那样?”
纹斛笑而不语,游玉婵也不好多问,只向纹斛说了些近况之后又去做自个儿的事了。卫宁看了一眼门外抖成筛子的那两人,突然心里有些烦躁。
本能地寻找纹斛,找到了,走过去,自觉站在他身后。
“有我在。”
卫宁拍了拍胸脯,很有自信地保证,纹斛朝他拍的位置打了一拳,不疼,只有些痒。
“嗯,有你在。”
往后,轮到咱们欺负别人。
从前种种,就当是学欺负人的本事了。
朝云派其实还有许多固定资产,比如山下就有两间地段较好的铺子,万贯从前也想靠这两间铺子赚钱养徒弟的,结果把棺材本都赔了进去,还不好意思跟徒弟们说,以至于大家只知道自己门派穷,却不知道已经穷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游玉婵撸袖子,领着俩目瞪口呆的保镖开始起死回生。
过程肯定不愉快,一心练武不通俗物的方裘和何元华第一次见识了人心比刀剑更可怕。他们自诩男子汉大丈夫自当光明磊落不屑偷奸耍滑,却总栽在别人的心机之下,每当此时只有靠游玉婵这个柔弱女子来收拾残局,俩大老爷们儿却束手无策。
人心再软,多敲打几次还是会长硬茧的,耍心机游戏之中最先出局的两人,竟成了朝云山上最先学会耍心眼儿的人。而仍在高墙之中挣扎的众人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被面儿全撕了,只靠破棉花他们能熬过几个冬夜?
“阿嚏————”
万贯抹了一把鼻涕,逃逃不出去,那就只能认栽。
“咱们各凭本事,不管谁最后活着出去——记得别忘了给剩下的人报仇!”
“好!”
“好!”
泥人也有三分气性,更何况是这么群血气方刚的青壮年劳动力,心里把纹斛和卫宁翻来覆去骂了八百遍后,朝云众终于开始认认真真对待这场十天一淘汰的游戏。
每十天,必定要血染门庭一次。
不管谁输谁赢,眼睁睁看着同门血溅当场的滋味绝不好受,活下来的人咬紧了牙关,掐破了掌心,只求能拼得最后一口气将这两条白眼儿狼碎尸万段。
杨靖是引狼入室的那一个,万贯是助纣为虐的那一个,两人心中的自责比之旁人何止深了百倍,每当看见那人一脸惬意地站在同门尸体旁边闲谈时,他们就恨不得冲上去与这人同归于尽。
这人是疯子。
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耍心机也好,使毒计也罢,但凡能叫他偿命,哪怕是做小人又何妨!
人善,天不容!
院内怨气高涨,院外被“杀”了的同门也被现实打击得怨气滋生,整座朝云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化,黑化,直到变得乌漆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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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兼程终于赶到朝云镇的静娘长舒了一口气——再这样颠簸下去,估计没等混进朝云山她就要归西了。
“放心罢,以你我手段,对上朝云派那群傻子绝对绰绰有余。”
“咱们只需当心别叫五殿下识破即可,旁的,不过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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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沾到一团黏腻。
卫诚皱紧眉头在被子上擦干净,起身,精壮的躯体就这样暴露在冬日的晨光中,古铜色的皮肤上遍布**的抓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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