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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除了有些清瘦之外。<br/>精神状态，比从前好了许多。<br/>我俩一到跟前，牛老便立刻起身。<br/>冲我双手抱拳，向右一举，说道：<br/>“小六爷，大恩不言谢。这次要是没有你，我这把老骨头，就交代在这儿了。我老头子没别的，只能抱拳相敬……”<br/>“牛老客气了！”<br/>我同样抱拳施礼。<br/>牛老是个特别注重江湖礼数的老派江湖人。<br/>所以和他对话时，我也是按照他的礼数走。<br/>闲聊几句，牛老忽然对身边的小朵说道：<br/>“小朵，你先把行李放到车上，我要和小六爷单独聊几句！”<br/>小朵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br/>很明显，她不想走。<br/>但又不敢违背牛老的意思。<br/>老黑倒是识趣。<br/>小朵走，他也就跟着走了。<br/>凉亭里，只剩下我和牛老。<br/>给牛老点了支烟，牛老抽了一大口，慢悠悠说道：<br/>“人老病来找，说的就是我这种人。我现在年岁大了，荣门之路，也是越走越窄。说出来不怕小六爷笑话，现在的荣门，可不像以前的荣门。这些徒子徒孙，已经没有半点规矩可讲了……”<br/>我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br/>我猜，牛爷不会平白无故和我念叨这些。<br/>他一定是有什么要说的。<br/>“像当年我入荣门的时候，师父都是先告诫规矩的。首先讲的是，盗亦有道。七不偷，八不抢。盲、哑、疯、瘫、娼，这是坚决不能碰的。老弱要让行，妇孺需绕道，救命钱要帮保！可现在这些小蟊贼，他们哪管这些。只要能把钱搞到手，他们什么都敢做！”<br/>说着，牛老摇头叹息。<br/>“哎，现在的荣门，完喽！”<br/>我点头，附和道：<br/>“都一样，我师父也说，现在的千门，也完了！”<br/>这倒不是假话。<br/>六爷的确说过。<br/>从前的千门，讲智谋，讲手法。<br/>现在的老千，清一色的高科技。<br/>已经没人再愿意学习手法千术了。<br/>“是啊，其实说的再好听，规矩再明白，也没用。偷就是偷，贼就是贼。不管放到那里，偷人家的，就是毛病。这次大病，我也想好了。从此以后，退出江湖，归隐回乡……”<br/>牛老抽着烟，看着远处，淡然说道。<br/>我倒是很赞同牛老的想法。<br/>做这行，能混个囫囵身子，安稳回乡。<br/>就算有个五弊三缺，也算不错了。<br/>说着，牛老看向我，忽然问道：<br/>“小六爷，你觉得小朵那孩子怎么样？”<br/>我似乎有些明白牛老的意思。<br/>但我依旧装着糊涂，回答道：<br/>“聪明伶俐，性子够野。是把好刀，就是不好驯服！”<br/>牛老哈哈大笑。<br/>“是啊，这丫头，一身桀骜。哎，也是我这么多年，给惯坏的！”<br/>牛老再次看向我，又问说：<br/>“上次桥洞之下，初见小六爷。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说要送小六爷一份大礼！”<br/>我微微点头。<br/>但心里却是一惊。<br/>没想到，那个时候，牛老就想到给小朵安排后路了。<br/>并且，这条后路，和我有关。<br/>“我所说的大礼，就是小朵。我不想让这丫头，继续混荣门这条路了。这丫头太野，性格又倔。她独走江湖，早晚会折。轻则蹲上几年，重则就是丢了性命。所以，我想说的是，小六爷要是不嫌弃，以后就让这丫头跟在小六爷身边。端茶倒水，铺席暖脚。当个使唤丫头就行……”<br/>牛老说的很诚恳。<br/>但我却不由的苦笑了下。<br/>让她端茶倒水，铺席暖脚？<br/>这丫头，还不给我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