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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屋顶的大洞,早上明媚的阳光直射到两个人身上,倾月在花蓉的怀里哼哼唧唧的皱着眉,花蓉用昨晚蒙脸的布盖住倾月的眼睛让她接着睡。
她起身走到门前问守卫,“早上吃什么?”
守卫答道,“清粥小菜窝窝头。”
花蓉说,“呦,几年过去,柴房伙食都这么好了,以前我被关的时候还是清澈见底的米粒汤。”
守卫冷笑,“哼,那也是看倾月的面子。”
花蓉回头看着睡的正香的倾月,看来坊主还是心疼她的。
半柱香后,就听到守卫开锁链的声音,“饭来了。”
花倾月闻声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用手指探了探大耗子的鼻息,嗯,还活着。
花蓉看了一眼饭菜,脸色大变,“两个人怎么就一份。”
守卫说,“坊主吩咐,本来要关的就倾月一人,你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不管饭。”
花蓉连忙拽住正要出门的守卫,谄媚道,“守卫姐姐,行行好,再送一份,这饭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满汉全席,再送一份也不难。”
守卫用力甩开她的手,“坊主的命令不能违抗,还有昨天我就想告诉你,我比你小,不要管我叫姐姐。”走时还白了她一眼。
花蓉在守卫后面对着空气举了一个要打她的手势,嘴里还小声嘟囔,“心肠这么歹毒,怪不得这么显老。”
守卫闻声转头瞪着花蓉,“你刚刚说什么?”
花倾月抢答,“她说你显老。”
给花蓉气的要背过去,这个小兔崽子,哪根筋没搭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嘴欠。
守卫气的五官扭曲,声音跟着一起颤抖,“本来我还想给你送一碗米粒汤,谁知你这么不识好歹,饿着吧你!”说完重重的关上门,锁链被她摔的咣当了半天才安静下来。
花蓉的怒气要冲到九重天,回身就想去掐倾月的脖子,手还没碰到她。
花倾月抬头,用可怜巴巴的表情仰望花蓉,把窝窝头伸到她眼前,说话还带着哭腔,“姨娘,倾月还不饿,这窝窝头,你吃吧。”说话间眼角还真挤出一滴泪。
刚刚还气的要爆炸花蓉,见倾月这副委屈模样,于心不忍,用想掐她脖子的手把窝窝头推到倾月嘴边,“倾月乖,姨娘不饿,姨娘最近在减肥,你吃吧。”
花倾月照着窝窝头就是一大口,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姨娘确实该减肥了,昨夜裤子都被你撑开裆。”
顷刻间感动变暴击,花蓉抬手就想打倾月的脑袋,还没碰到她头发丝。
花倾月又说,“刚刚那个守卫确实显老,姨娘看上去要比她起码小三岁,不对,要小五岁。”
花蓉的手瞬间改道,拖在自己的下巴上,笑得开心,“接着说。”
花倾月见姨娘这么高兴,端起碗喝了两口粥润润喉说,“姨娘不仅显小,还体态轻盈腰肢纤细,尤其这皮肤,比羊脂玉还要洁白无瑕。”
花蓉被夸的好像喝了二斤桃花醉,眼神迷离,脸颊泛红,柔声细语的说,“是吗?我在你眼里这么好看。”
花倾月又啃了一大口窝窝头奉承道,“姨娘在我眼里美若天仙,有一句怎么说来着,哦,此女只应天上有,奈何花落致人间,对于我来说姨娘就是天上的仙女,不小心落入凡尘。”
花蓉有点忘乎所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倾月,接着问,“倾月,倾月,我是不是这世上最貌美的女子。”
花倾月咽下最后一口窝窝头,端起碗把粥也喝的一滴不剩,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响嗝,嘴角边粘着一粒米说,“我娘才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女子。”
花蓉的巴掌最终还是落在了倾月的脑门上,“嘿,你个小白眼狼,骗我一下会死啊。”
花倾月正色道,“姨娘,我也是有良心的。”
花蓉揪着她的脸蛋说,“我看你的良心都被大黄花给吃了,亏我在这里陪了你一夜。”花蓉指着倾月嘴角的一粒米说,“吃饭不擦嘴,起夜遇见鬼。”
花倾月扑到姨娘的怀里,脸不停的蹭着姨娘的胸口,撒娇道,“我知道姨娘对我最好了,我娘天下第一美,姨娘天下第二。”
花蓉最受不了倾月跟她撒娇,她一撒娇自己什么办法都没有。
两个人在柴房里闲着没事干,大眼瞪小眼的也看得互相厌烦,就以相同的姿势,双手放在脑后枕着,翘着二郎腿,躺在稻草堆上,透过房顶的窟窿,看着空无一物的蓝天发呆。
大耗子估计是被捆的太久浑身不自在,不停的在花倾月的肚子上蠕动,痒的她咯咯笑。
花倾月坐起来,给大耗子松绑,把它抱在怀里,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发。
也是奇了怪了,那只大耗子还就温顺的趴在花倾月的怀里,任她蹂躏。
花蓉侧身探过头来问,“打算现在吃吗?要吃也只能烤了,我带了火折子。”
“可我现在还不饿。”
花蓉把掏出来的火折子又放回腰间,“哦,那就等晚上。”
暗夜无月明,星光何其微,柴房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花蓉蹲在墙角眼睛冒着绿光死盯着倾月怀里的大耗子。
花蓉掏出火折子,吹燃它,她的脸在熊熊的火光下忽明忽暗,显得十分的阴森恐怖,“现在可以烤了吗?”
“可我还不饿。”花倾月把怀里的大耗子抱得更紧一些。
“小祖宗,我饿了,再不吃,它就瘦了。”
花倾月怀里的大耗子抖个不停。
“你会吃大黄花吗?”花蓉被问的答不上来,她想起倾月刚会提问时,她嫌问题太多还刁钻,常常随便应付,坊主对她说,小孩子的问题要想好再回答,错了,就是一辈子。
她摸着下巴思索了良久说,“不会,因为它不仅能看门,大家还给它取了名字。”
“那它也不能吃,它也有名字。”
花蓉诧异,“它什么时候有名字了?”
“刚刚。”
花蓉失望的灭掉手里的火折子,眼里的绿光也一同褪去,再次暗下来的柴房静的就剩呼吸声。
花蓉平静的问道,“它叫什么?”
“墨宝,漆黑如墨的墨,宝贝的宝,姨娘,你说我娘会让我养它吗?”
“大概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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