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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南苍国和东辕国战乱未平,让摄政王知道皇上还在东辕国里,恐有不妥,王妃放心,老奴会尽快带王妃回来。”
顾天心想想也是,再说,她也不想楚盛煌知道,她是去“私会”另一个男人了。
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想到南宫御那落寞的身影,忧伤的眼神,她就狠不下那颗隐隐作痛的心。
财叔谦和的带着顾天心离去,暗处里,跟着顾天心的夜月,正晕在墙角,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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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普通的客栈里,顾天心见到了“思念成疾”的南宫御。
南宫御曲着一条腿,坐在房间窗台上,手里提着酒壶和酒杯,正在望着夜空弯月,有一杯没一杯的浅酌。
依旧是那紫衣乌发的倾城美人,夜风撩起他丝丝鬓发,狭长凤眸微醺的眯着,颊上染着深深的霞色。
夜色浓重,屋内没点烛火,惨白的月光笼罩在他身上,外面的喧嚣无法融入他的世界半分,寂静清冷又忧郁。
财叔将顾天心带进来便退了下去,南宫御独自喝酒,看也没有看门边一眼,也不说话,漠不关心的。
顾天心叹了口气,轻声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美酒虽好,但别贪杯哦,喝酒伤身的。”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声音……南宫御一震,手里的酒壶和酒杯突然就落下了窗台,砸在地上“哗啦啦”的响。
顾天心也吓得抖了抖,差点丢掉手里的茶杯,下一刻,微凉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那双秋水般的潋滟双眸,灼灼的注视着她。
“心心,喝醉了真好,能看到你。”深红的唇轻轻翕动,深情款款的一字一句,让顾天心也止不住的颤抖。
“心心,我很厌恶这个地方,也很厌恶我无能,竟然把你给弄丢了,被其他的男人抢去了……”南宫御继续喃喃自语。
顾天心:“……”
怪不得南宫御会突然对她那么神情,原来,是
因为她长得像他深爱的女子么?
那个女子去哪里了?弄丢了,被其他男人抢去了?
卧槽,哪个女人那么没眼光?如此神情绝色的美男不要,这世上还能找出更好的?
顾天心咳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别伤心了,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对了南宫御,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叫心心?”
南宫御一愣,抬起麋鹿般的眸子,茫然的看着她,那忧郁而心伤的眼神,让顾天心又是一颤,急忙收回手去。
茶杯从手上掉落,顾天心以为又会是“哗”的一声,南宫御长臂一伸,轻松捞住了茶杯,握着掌中。
“呵呵,好厉害!喝茶吧啊,你喝多了。”顾天心干笑。
南宫御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看向手中的茶杯,良久的,才一口饮尽,青瓷茶杯在雪白的手指里翻来覆去,也不说话。
顾天心蹙了蹙眉,道:“那个,你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你身为一国之君,也早些回去南苍国吧。”
顾天心朝他摆了摆手,转身就走,手腕却被南宫御拉住,一个重心不稳,往后跌倒了他的怀中。
南宫御静静的看着她,顾天心满心尴尬,想要爬起来,他却握紧了她的手腕,不容她挣脱。
“南宫御!”顾天心脸色有些红,抓狂道:“我不是你的心心,你看清楚了,不过是长得像而已!”
南宫御忽而低笑了一声,松开了手,从怀中掏出一支白玉箫来,递给她:“今天正好七夕,吹首曲子给我听,好不好?”
七夕跟曲子有什么关系?顾天心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又担心楚盛煌找不到她,只好敷衍道:“一首,就一首啊,吹完就送我回去!”
南宫御微笑点头,眉眼里尽是暖意的温柔:“好。”
顾天心不敢再看他,深吸了口气,平息紊乱的心跳,将垂挂红色璎珞的白玉箫横于唇边,吹奏起她熟悉的曲子。
其实,顾天心并不精通乐器,只是因为肖楠喜欢,经过肖楠点拨,她也会吹了,不过只会吹这一首,月满西楼。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模样,她在他眼前投入的吹箫,由最开始的生疏,到最后的熟悉,每一个节拍,都是他手把手教会的。
南宫御依靠着窗棂,偏着头,温柔的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却是苦涩的,忧伤的。
他多想和她相认,可是,她已经有了丈夫,有了孩子,他该如何自处?她又该如何抉择?
他不是对自己没信心,他只是不想逼她,只要她开心,她幸福,他愿意一生守护她。
村上春树说过,如若相爱,便携手到老,如若错过,便护她安好。
只是,能做到这样的境界,真是好艰难,好痛苦……
不远处的屋檐上,白色布衣的高大男子屹立如山,负在身后的手指,发出“咯吱”的声响。
夜雨扶着夜月在后面,急得焦头烂额,自告奋勇道:“主上,属下去把王妃接回去吧。”
“不用。”楚盛煌掌心紧了紧,大步出去:“本王自己去!”
夜雨:“……”
那边,顾天心刚好一曲完毕,将白玉箫递还南宫御,微笑道:“好了,该你实现承诺,送我回去了。”
南宫御慢条斯理的接过白玉箫,轻笑道:“何需朕,摄政王亲自来接你了。”
顾天心:“……”
窗外发出一声冷哼,戴着人皮面具的楚盛煌踩在窗外的石台上,伸出手道:“心儿,过来。”
“哦。”顾天心很心虚,有种偷情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头皮有些发麻,咬着唇忐忑的将手递过去,下一刻就被男人横抱在怀中,霸道得不容反抗。
“南宫御,下次约见本王的王妃,请先过问本王。”楚盛煌冷冷看着南宫御。
南宫御轻轻的笑着,道:“墙角一松,总会被有心人挖到,摄政王好自为之。”
墙角?什么乱七八糟!楚盛煌面色黑了黑,撂下狠话:“本王的墙角坚固得很,先磨好锄头再说吧!”
楚盛煌带着顾天心离开
了,南宫御只是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唇角微微勾起,一直都在浅笑。
锄头利不利不是关键,楚盛煌,我倒要看看,你的墙角能有多牢固。
“皇上?”财叔听到动静进来,见到唯有南宫御一人,不由奇怪:“王妃人呢?”
“财叔。”南宫御跃下窗台,身姿有些摇晃:“下不为例。”
财叔无奈道:“皇上为了王妃不愿回南苍国,老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本想药晕了王妃带回南苍国,就怕皇上你……”
“不准!”南宫御打断财叔,深深的闭上眼:“朕不想逼迫她,财叔,你不知道,朕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就是因为她在,你要是伤她……”
财叔吓住,立刻跪下去请罪:“皇上恕罪!奴才再也不敢擅作主张!”
南宫御冷笑了一声,拂袖到桌边坐下,道:“把快马送来的折子,给搬过来吧。”
“是。”财叔立刻应下,暗松了口气,皇上肯处理政务就好,看来摄政王妃还真是皇上的一剂良药。
走了几步,财叔又倒转回去,踌躇着问道:“皇上,您不愿回去南苍国,语妃娘娘也不愿回去,说是要等着皇上一起,皇上您看……”
“随她。”南宫御淡道。
“是,老奴明白了。”财叔叹了口气,出去之后很快就搬来了折子,隔壁的房间,也在此刻打开了。
“财叔。”美丽典雅的白衣女子,面上蒙着遮住口鼻的半截透明白纱,雪色水晶花的额饰,衬得大大的黑眸水光盈盈。
财叔朝她一礼:“语妃娘娘,皇上正在批阅奏折,不容打扰。”
花语带上房门,雪白的衣裙,丰满的身躯,形成冰与火的对比,端庄,且暗藏妖娆。
“财叔,让我进去伺候笔墨吧?”花语问。
“这……”财叔为难。
花语垂眸道:“本宫已有七年三个月零十一天的时间,没有见到皇上了,从鸿蒙谷出来,也没能和皇上单独相处,求财叔通融,体谅本宫思念之心。”
花语说着,竟然要行礼,财叔立马道:“皇上从前受过娘娘之恩,奴才绝不不敢当娘娘的大礼,娘娘请吧。”
财叔将手里的托盘递给花语,推开了门,花语感激颔首,脚步轻缓的进去。
房门闭合,花语一进去,就看到桌边支着头,正在烛火下假寐的南宫御。
“臣妾参见皇上。”花语将托盘放下,朝南宫御福身,声音轻软酥骨。
南宫御半眯着眼,瞅了她一眼,又闭上:“你来做什么?”
花语挽起袖子,洁白的手指,拿起墨块,轻轻的研磨,南宫御却不耐的蹙眉。
他对“南宫御”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财叔却说,花语对“南宫御”十分重要。
因为,花语不止是“南宫御”的红颜知己,更是“南宫御”的救命恩人。
“南宫御”姿色绝艳的关系,很多人都会觊觎,其中不乏色胆包天的男子。
“南宫御”在登基之前,因母妃早死,又性情孤僻胆怯的关系,一直都不得圣宠,遭人轻浮奚落。
那一年,“南宫御”十三岁,被某一位大臣绑架到花楼之中,强行给他灌下春
药,欲行不轨。
“南宫御”抵死不从,还失手将大臣都杀了,第一次杀人的恐惧,和春
药的煎熬,“南宫御”害怕的选择了自尽。
还好,当时十六岁的花语碰巧撞见,“南宫御”洁癖很严重,不让男人碰,也不让女人碰,宁愿自杀。
没想到,花语竟然割开手腕,以鲜血为药引,招来蝴蝶无数,解了“南宫御”的药性。
从此之后,“南宫御”便接受了花语的靠近,花语,算是“南宫御”最在乎的一个人。
此后,花语为了帮“南宫御”立于人上,助他争夺地位,还带“南宫御”见了鸿蒙谷谷主,成了鸿蒙谷谷主的徒弟。
之后,“南宫御”顺利夺得帝位,可后宫一直空置,只愿独宠花语。
可是,刚好封妃那一晚,花语被鸿蒙谷谷主带走了,说若能一统天下,便让他们团聚。
这些事情,都是财叔告诉他的,财叔是南宫御母妃的近侍,“南宫御”会把这事告诉财叔,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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