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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人预备如何说?”
何景槐心想,这才是她今日约自己吃面的真实目的:“崔姑娘希望我怎么说?”
“据实以告。”
他笑了:“崔姑娘这话,何某有些不懂了。‘据实以告’,据的是哪个‘实’?”
“我与陆铮的‘实’。”崔礼礼说得很坦然。
何景槐却一愣,很快就嗅到点不一样的筹谋:“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何大人不用欺君,据实以告。”
这不是欺君的事!
她明明自请了“不嫁之身”,怎么又要去圣人面前说她与陆铮有私?这对她对陆铮没有半点好处。
“你到底要做什么?”何景槐紧紧皱起眉头。
崔礼礼站起身,离开桌子,走到何景槐面前,蹲着行礼:“还请何大人‘据实以告’。”
何景槐急急地扶她站起来,手掌紧紧掐住她的手臂:“说实话对我没有半点伤害,可你若不说缘由,我不会帮你。”
“何大人,不知姚记铺子的老板查得如何了?”她不答反问。
何景槐没想到她会问及此事:“自缢身亡。”
崔礼礼摇摇头:“我说的是人,可查清楚了?”
“你认识他?”何景槐渐渐松开箍着她手臂的手。
“我不认识。但是我知道,县主最爱吃他家铺子的点心。沈延每逢五就要到铺子中买一些给县主。”
与县主有关。
何景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又没有办法将这一盘散沙串联起来。
“何大人,天下之事,没有多少人知道为什么。你一定在想,你秉着良心查案,总是没有错的。只是有些案子,若非当事人,谁也查不出来。”
“崔姑娘——”
崔礼礼抬起手打断他的话:“就像九春楼茶盏上的口脂,根本不是你妹妹留下的。若非我说,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手段而已。
何景槐失笑,想不到这也被她算计了。
“若将来有查不出的案子,何大人用良心是好,可有些时候,还是要用点手段,才能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崔姑娘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真是难以应付。崔礼礼心头暗忖,一脸坦然地说道:
“我说的‘据实以告’,对何大人是良心,对我是手段。一举两得。至于目的......何大人才智冠绝京城,想必很快就能琢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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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顺帝近日来,总觉得嗜睡。
太医们把脉,只说脾虚肾虚,加上春困秋乏。
用的药补了又补,仍旧不太见效。这几日连后宫嫔妃的侍寝都停了,只留了皇后与颜贵妃二人轮流在身边服侍。
这日宗顺帝强打起精神上了朝。
自从燕王谋反行刺一事之后,早朝只有两件事。
一是要杀妖妃以绝后患,二是长公主与燕王勾结谌离人来犯,如何应对。
偏偏这两日,又多了一个何聪。何聪恢复上朝也就罢了,还连带着士子们在京城最繁华之处论道。
士子争辩之题,宗顺帝也听明白了,与朝上争辩的所差无几。
几个人争来争去,宗顺帝听得头疼。按着太阳穴,阖眼假寐。
只听见何聪道:“圣人,臣有一言。”
宗顺帝只得“嗯”了一声。何聪嘛,先皇在时,他亲自提的禁海,如今要说,自然也是禁海。
何聪偏风的腿尚未痊愈,走向前时,十分滑稽,他却恭敬地跪了下来,说道:“圣人,臣——请议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