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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燕王不同,这可是真皇亲了。
何景槐目光敛了一敛:“崔姑娘将此事告诉何某,不怕何某定你一个污蔑皇亲之罪吗?”
崔礼礼倒还镇定:“何大人不会的。否则圣人也不会让您查十七公子的案子,不是吗?”
何景槐无奈地摇摇头,又道:“待抓到那白手男子,还请崔姑娘亲自前往辨认。”
“这是自然。”崔礼礼又提醒道,“只是,他们养着不少死士,还有不少官吏也为他们所用,你们要抓并不容易。”
公事就这么说完了,私事却还未起头。
“对了,宫里刚刚定下太后的丧期,以日易月,二十四日。”何景槐说道,“原本何某欠姑娘一顿龙须面的,今日也是吃不成了,不如改做三月初三吧,我请姑娘去漠湖踏青。”
提前一个月相邀,她总不能再推说有事了吧?
陆铮长得虽好,可行为乖张,常年宿花眠柳,难做良配。崔礼礼即便再聪明,毕竟尚未婚配,男女之事未必通晓。
兴许她又要为了陆铮拒绝自己?何景槐准备了不少理由劝说她。
不料,崔礼礼一口答应下来:“好。”
话音一落,凉亭外的树枝上,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何景槐走出凉亭,抬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许是雪太重,树枝支撑不住。
“既如此,何某告辞了。”
送走何景槐,崔礼礼回到自己院子,拾叶才现了身。
“你刚才差点让人发现。”
拾叶不解地看着她,明明与陆铮都有了肌肤之亲了,怎么又要答应何景槐的邀约。
崔礼礼拍拍他的肩头:“拾叶又长高了呢。”
拾叶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别过脸,显然也有些赌气的意味。
崔礼礼淡淡地一笑,转头看着窗外的雪,心思有些沉重。
崔家这个钱袋子的身份,终究要想法子甩出去。
陆家兵权在握,怎能再牵扯金钱之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圣人发现崔家与陆家有来往。
眼下圣人正一门心思对付许家,正好可以做些准备。只能先假意顺着圣人心思走,兴许还有机会一搏。
她敛目看着路边被冰雪裹着的枯草,用鞋尖蹭了蹭那冰雪,浅浅叹了一口气。
有些事不能与人说,陆铮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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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太后的灵堂前,宗顺帝守了一宿,体力有些不支。
常侍扶着他往后殿里去,宗顺帝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子,才问道:“昌宁宫的人呢?”
“都看着呢。”
“周挺呢?”
“也关在昌宁宫里。”常侍低声道,“他找人要了纸笔,说是要写封家书,圣人可允准?”
宗顺帝沉默了一瞬:“给他吧。每个人都给。”
“是。”
常侍将榻上的枕头顺了顺:“圣人,躺着休息一下吧。”
宗顺帝刚躺下,又想到一事:“听说陆铮这次南下,中了人的暗算,受了伤还中了毒,那个旗营官曹斌的信都到了,怎么没听陆铮提起?”
“许是伤得不重?”
“不对,你去叫他来。”宗顺帝睁开眼,“朕有话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