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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官员不过是条命债,杀执笔,除了命债,还闭了圣人的耳目。竟还要留下活口报信,简直是对圣人的挑衅!
“你们可有眉目了?”他压下震惊,淡然一问。
“韦副指挥使,你我做个交易如何?”陆铮一改往日嬉皮笑脸游戏人间的模样。
“说说看。”
“我拿许家的证据,换你手中所有底耶散的证据。”扳倒许家,可立大功,可功劳对陆铮来说,毫无意义,但对韦不琛来说,极有可能一举坐上指挥使的宝座。
“我对指挥使的位置没有想法。”韦不琛淡淡地道。
陆铮讥诮地一笑:“韦副指挥使可能忘了,你现在这位子是怎么得来的。”
韦不琛寒眸微动:“你什么意思?”
“定县马场那场火,究竟是你放的,还是崔礼礼放的,原本不重要,但圣人想听的是真话。”陆铮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急不缓地说道,“所以,韦副指挥使需要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功劳。”
“她跟你说的?”韦不琛没有指名点姓。
“你真当银台司吃白饭的?”陆铮眯了眯眼眸,“这交易如何?”
韦不琛犹豫了。
燕王与底耶散的牵连,他能猜出其中一二,若能借此将燕王扳倒,自己自然也能得了解脱。
然而,燕王连宣平侯府也是说端就端了,杀一个执笔如同按死一只蝼蚁。今日杀了一个,难道就不敢再杀一个?
陆铮见他沉默不语,又道:“莫非你也牵连其中?”
韦不琛看看他:“圣人没有密令让绣使查底耶散。我可以将绣使有的证据给你。曹斌查底耶散,是我暗中下的令。他所能查到的,想必你也一清二楚。”
“韦副指挥使没有说实话啊。”陆铮勾勾唇,却没有丝毫笑意,“莫非你忘了在银台司的那一次询问了吗?”
韦不琛没有忘。
陆铮脸色一正,俯视着他,如同捕食的猎鹰一般:“是谁开了绣使的案牍库,是谁将崔礼礼的生庚取了来,又是谁将它交给县主的?”
韦不琛的眉头绞在一起。银台司都知道了,圣人想必也知道了。倒是好事。指挥使的头上又添了一笔太后的名号,办许家案子的时候,说不定正好用得上。
陆铮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手指关节敲敲桌子:“圣人关心的不是谁下的令,而是你作为旗营官,明明也有直报之权,为什么却将此事匿了下来。”
银台司、绣衣直使、刑部,三处之首,都只能是纯臣。
韦不琛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许家的案子,你若没有要说的,三日后我们再碰一次。”
走到门口,听见身后的陆铮悠悠地说道:“韦大人,三日之后,可要想清楚,给陆某一个答复。”
韦不琛没有多做停留,拉开门走了出去。
陆铮走至门边,关上门。才将巩一廉留下的三枚铜板取了出来。
三枚铜板,无字面皆是朝上,即为阴爻。
巩一廉出门前,说他摇了乾卦。可他当时忘了取变爻。
若按照他出门的时辰,将阳改为阴......
他拿出笔在纸上画了五条横线,再在最底下,画上了阴爻的符号。
是姤卦。
占出行虽有困难却无灾祸。
陆铮瞳孔一缩。
不对,这个卦,不是为了出行而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