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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子……
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无数的谜团像一双厄然掌控的大手,这双手,在这一瞬之间掐上萧璟的咽喉,死死勒住他的胸脉,令他再那难以揣上气。
这算什么,就是那荒诞无稽的梦吗?
男人沉锁着眉,他至今都记得凤拂音那夜在囚狱之中,与他说的惊悚噩梦。
殿下说,在梦中,他将她囚禁,将她折辱,将她视为禁脔。
这孩子,也是这时在那梦中吗…
萧璟沉吸了一口气,心中复杂无比,早已说不出什么心境。
他不信神明嗔鬼,更不信这些无端妄谈。
但以大长公主凤拂音的性子,会这么执着一个无法看透的噩梦?
今日所有的疑问都深埋在心中,萧璟哀叹一声,转过身打算继续他的事。
而此时,门外传来家步。
时而轻缓时而沉重的步伐回荡在外走廊上,寂静的夜,听得格外清楚。
萧璟顿了一下,想到是不是顾云洲栽了。
但若真的栽了,那些人也不可能这么快找这里,眯眸环了眼四周,萧璟退身,躲到祠内神像后。
他刚藏身好的一刹那,门便被推门,带动外头吹进的冷风,又吹灭了一盏油灯。
萧璟屏气,慢慢藏匿。
蹲下身,将身子藏于神像旁的贡桌后,撩开贡桌上的幕目,将视野递来。
昏暗的烛光刺得眼睛火辣,但就如此,他还是看清了来者的面目——凤拂音!
殿下,殿下来这作什么?
凤拂音里头还是寝衣,外头也就只裹了件看着就极其单薄的披风。
瘦削的肩翼在这昏夜中尤显单薄。
*
被院外头的动静惊醒后,凤拂音也再无法入睡,在屋内闲看了一会书便有人来禀他,说府内潜入了不明之人。
不明之人?
来她府中,要么索取钱财,要么索她性命,凤拂音相信,在北渊境内,还没有这等胆识之人。
暗卫来报,那人是向东的方向。
凤拂音加了人手前去追赶,而自己却不知怎得走出了寝院。
那人向东,她沿着反方向漫无目的的走,没想,却到了这。
凤拂音望了眼上方,走到祭桌前,举起油灯将旁边吹灭的一盏点上。
火烛又一次亮起,摇曳的火光衬出女人此刻清冷苍白的面容。
女人并未急着放下油灯,而是举着它,来到萧璟的“棺”前。
凤拂音久久凝着眼前这座漆黑沉木的棺椁,里面躺着她最厌恶却也曾最深爱之人。
过往再多厌恶与憎恨,在这棺椁面前,却也变得不值一提。
她与他斗了两辈子,萧璟,终是你输了。
可为何本该以胜利者之姿的我,心中却无分毫喜悦。
凤拂音轻柔抚摸着棺椁,闭着眼。
那日萧璟临死之际的场面却映入她脑中,她不顾一切地赶来,却最终只赶上他的尸首。
万箭穿心,何等哀莫。
“你果真是恨我的,对吗?”
女人的声音在这幽冷半空中响起,她倏然睁开眼,凝着棺木:“萧璟,死都要挑这种最硬气的死法,是生怕本宫记不得你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