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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对这事儿也有自己的看法。都知道四公主被抬回自己府里,太医有过去看过,但是,四公主不让太医治。后来,说是请了白家四小姐过去做法,四公主的病一下子好了。
太后隔天早上,再听皇后亲口提起这事时,都不禁一惊。不得不说,昨天她听这个消息都觉得是误传,子乌虚有的误传。做法能治好人的病,这种假道士,不知道害死过多少人,太后自己都看过好多例了。
“有可能是真的。”孙氏说,“臣妾后来让人专程到四公主府上看过,四公主身上的疹大多已经褪去了。能吃能喝,与常人基本无异。”
太后心思多一层:“怎么想到请四小姐过去给四公主看病?”
孙氏说:“这事儿不是臣妾主张的。太医院有奉太后旨意到四公主府上给四公主看病,可是四公主不让。可能四公主是听说了京师里传的,这几日是四小姐法力最强的时候,因此请了四小姐到自己府上试试。”
“哀家从不知道四公主是个平日里喜欢吃斋拜佛的人。”
皇后听见太后这话闭住了嘴巴。
要说这个四公主福乐,谁不知道是个好吃的,和母亲唐修容一模一样的好吃,本身因为吃的多却不胖已经够惹人生疑的了。
太后固然谨慎多疑,对这件事倒也真的是起了一丝好奇心:“之前,哀家是有听说这姑娘代替她父亲行善,积了不少功德,所有有些助人为乐的本事。”
皇后点下下巴说:“臣妾以前,也是和太后娘娘一样这样想的,听是听,但是是不是真的给人治好了病,不敢确定。”
“皇后,你给哀家提这个事,是想让四小姐进宫给哀家过目吗?”
皇后说:“其实,十六爷不爱吃药,所以,庄妃想请四小姐到宫里给十六爷看看,不知道太后意下如何?”
“让她进来给十六爷看病不是不可以。但是,十六爷的伤,归太医照顾,这点庄妃不要忘了。”太后不会拿孙子的命玩,毕竟十六爷这条命是由李敏帮着捡回来的,太后牢记这一点。
皇后起身答是,应该说,太后这句话,正是她想要的。她也怕,自作主张,到时候害了皇上的儿子,跳进黄河洗不清。
白府的四小姐突然间名声大噪,光辉显现,进宫了。
没过多久,这个消息传到了李华宫里。李华坐在小凉亭里,晒着太阳,早上好,没有什么风,休息一阵,她要回屋里休息了,都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有多不易,简直是不可想象。以前她都不知道,要怀孕,必须是先有这宫里的主子同意了,人家太医才敢说出来。很多自己有了孩子的后宫女子,都来不及在知情的情况下,不知不觉之中没了。
当然,也有齐常在那种,处心积虑先瞒着,到时再说的。
从这里李华才知道,原来自己舅舅不是完全可靠的。王兆雄一样必须看某些主子的脸色行事。
杏元偷偷在她耳边说着宫里又来了哪个哪个女菩萨时,李华嘴里吃的葡萄吐出皮籽,小心没有被噎着了,说:“胡说八道的事儿,你都到我耳边说,小心了你那嘴巴。”
李华并不知道这事自己母亲和妹妹有一份。要是知道,定不让自己母亲妹妹这样做。因为,这是在砸自己舅舅的饭碗。
正这样想着,王兆雄带了药童过来,定时来给李华查平安脉。
李华没有起身,王兆雄走到小凉亭里冲她跪下行了礼,再起身拿帕子擦干净脖子的汗,问:“小主子今日感觉如何?”
“坐吧,王太医。”李华让人搬张舒服点的椅子给舅舅坐,一边细声说,“白府的四小姐,舅舅认得不?”
“认是认得。”
哎,这种人,不是向来与大夫应该势不两立的。
王兆雄警惕地望了下四周,提醒自己外甥女:“这事儿我劝你,什么话都不要说。”
“有什么内幕吗?”李华一样把声音降低了。
“鲁大人今早上都没有到太医院里上岗,每天早上,三个大人里头,平常都是鲁大人最早来的。鲁大人称是腰病犯了,鲁大人这个腰病,每次一病最少七日。这事儿,已经报到了皇上那儿。”
李华眼珠子骨碌骨碌滚了好几圈。
院子里,太监和宫女忽然都跪了一地,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这话,杏元等人赶紧扶起李华,小心下了台阶,在万历爷走到面前时,李华屈膝:“臣妾给万历爷请安。”
万历爷踏前一步,扶起她,拍拍她手背说:“华婉仪身子不比常人,以后见了朕,朕特许你不要跪下了。”
可见万历爷真珍惜这个孩子。
李华羞答答地应好,任万历爷亲自扶她的手上了台阶。
万历爷问跪着的王兆雄:“王太医,给华婉仪看过了?给朕说说。”
王兆雄答:“华婉仪吃的下,睡的好,臣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
平安两个字,比什么都好。万历爷高兴地捋胡须。
王兆雄想跪安走的了。没想到自己刚提醒过的外甥女,忽然主动向万历爷提起。
“皇上,据说十六爷的伤没好,叫了个女菩萨到宫里给十六爷看病。”李华说。
万历爷那口茶没来得及喝,抬头看看她,眯着眼道:“这事华婉仪也听说了?”
“是。臣妾因为平日里去过储德宫,受过庄妃娘娘的恩惠,所以,对于十六爷的伤情一直系挂在心上。”
“朕的华婉仪果然是个心灵剔透的,体贴他人的女子。”万历爷夸着李华说,“难为你自己有了孩子,还挂心朕的其他孩子。”
李华垂眉说:“皇上的孩子,哪个不是臣妾的孩子。臣妾都是皇上的人了。”
这话让万历爷大乐:“好,好!朕该给华婉仪赐个牌匾,母仪天下,并非只有皇后能办到。”
听到这话,李华连忙要跪下,说:“这四个字,臣妾万万不敢和皇后娘娘平起平坐。”
“或许身份,你是不能和皇后平起平坐,但是,这四个字,朕认为你堪称得上,就是配得上。”万历爷这话算是这事儿这样定了。做面字画,华婉仪有母仪天下之风,改明儿让画工婊了去。
李华只得谢恩。
万历爷赏赐完了自己喜欢的妃子,再说:“华婉仪是不是顾虑因此耽误了十六爷的伤情?”
“是的,正因为臣妾家中有亲人做大夫的,深知这个假道士害人不浅。不过,都听说白府家的小姐知书达礼,本不该至于如此,所以臣妾只是不明而已。”
万历爷点了点头:“嗯,说起来,朕也是看不明白。”
皇帝的话,让进言的李华,和在旁听的王兆雄的心里头都一乱,不知道万历爷在想什么。
“让四小姐给十六爷先看看吧,反正,十六爷还有太医照顾着。”万历爷的话,与太后的话,几乎如出一辙。
其余的人,全部都不敢再说话了。
李敏只知道,据闻鲁仲阳那只老狐狸,在家里听说了皇帝都放言让白家四小姐试试以后,真是一气之下,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大夫都是有自尊心的,尤其像鲁仲阳这种,虽然身处朝廷之中不得不学会几招明哲保身,做人有些不道德,可是,最不能忍受那些口呼妖魔鬼怪来残害大夫正经行医的人。
鲁仲阳既然都气成了这样,太医院另外两个大人怎么样。据说那个左院判,比起鲁仲阳这个右院判,年纪小一些,所以,平常都不敢说话,被鲁仲阳和上面那位头儿的气势给深深压住了。
太医院最大的头儿,院使,叫做张恬士,年纪和鲁仲阳差不多,当初与鲁仲阳是同期生,后来也不知怎的,张恬士官位就是坐到比鲁仲阳高了一等。
张恬士不像鲁仲阳那样天天到太医院里上岗,据说是哪怕有事都不到太医院里。像那天,李敏去到太医院辨医的时候,张恬士就没有在。
这个院使大人,在许多太医院里工作的人来看,完全是个神秘人,都神出鬼没的,几乎不见人影。导致太医院里有什么事,大家只能去找鲁仲阳解决。貌似只有当鲁仲阳的腰病犯了闭门不能见客,太医院人心惶惶像是都要轰然倒下时,张恬士才有可能露一下面。
如今,是又到了太医院生死存亡的时刻。张恬士坐着轿子,在宫里现身了。
没有在皇上那儿,张恬士在太后面前喝着茶。
太后面对他有着一丝心虚,说:“皇上都放话了,让其试试,没有说让太医不理。”
“太后娘娘,这事儿说出去,不是我们做太医的如何。是朝廷文武百官,又会如何看待皇上和太后您呢?”
“是的,哀家这都知道,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十六爷不喜欢吃汤药,庄妃和哀家,也实在是扭不过这个孩子,只想这个孩子试过不行了,到时候,不也得乖乖喝药了。”太后找着话解释。
张恬士揭起那茶盖轻轻地一磕,响声都能令太后一丝眼皮骤跳。
太后连忙说:“只是试试,试一次,不行了,哀家定是拿人问罪。”
张恬士满头白发的头抬起来,深深看了太后一眼:“请太后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哀家都记得。”太后再三保证说。
张恬士去过太后宫里说话的消息,不会儿传到了皇后的春秀宫那里。皇后皱了几分眉头,听打探消息的太监一五一十说着太后保证一定拿人问罪的话。
到底,这个白府四小姐,给十六爷的病治到如何了。和到护国公府一样,白素晴进了十六爷的屋子之后,给十六爷发功,隔着张屏风,谁也不知道里头病人发生了什么事。白素晴发了半天功力以后,十六爷晚上胃口大开,据说连吃了三碗米饭。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无论太后皇后庄妃,哪怕是皇帝,都眯起了眼睛。
太神了!
十六爷本来闹着吃汤药苦,自从伤腿以后,饭量减半。
消息传到宫外,当然让一些人都乐开了花。尤氏高兴的不得了。瞧瞧吧,李敏这个翘,像公鸡一样翘着的尾巴,怎么翘下去。现在宫里,不是只有李敏可以了。可能很快,太后都要后悔自己下过那道懿旨了。
尤氏已经感觉到胜利在望,只等李敏俯首称臣,于是吩咐喜鹊:“等会儿吃饭前,把白菩萨留下给我的神药,我再吃一点。”
喜鹊点头。
门口来报,说朱隶忙了两天,终于今晚回来府里吃饭了。
朱隶骑着马,风尘仆仆,带了公孙和伏燕、魏老。下马的时候,朱隶对魏老说:“你张罗张罗,先带一部分人回北燕。”
“末将领命,王爷。”魏老随之没有下马,一直骑着马奔其它地方去了。
眼看前两天东胡人进京,压根没有谈和的意思,八成又有一场恶战要打。朱隶总得先未雨绸缪。
朱隶拂袍,进门之前,问来到门口的管家:“少奶奶在府里吗?”
“少奶奶昨晚上就回来了。”管家说。
朱隶低头看着影子,像是在琢磨什么。伏燕接到他眼神,走去找兰燕,问详细这两天,有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发生。
护国公府里的规矩是,如果尤氏发话要一块吃饭,那肯定是一家四口,都在尤氏的院子里吃了。
尤氏让厨房准备了丰盛的一桌饭菜,全都是羊肉,羊肉汤、烤全羊等油腻肥渍的东西。
先来到的朱理,望到桌上全部大鱼大肉都傻眼。护国公府里的人,像游牧民族人,是吃肉喝酒为主,可是,在京师里生活久了,逐渐也有随京师走大流的趋向,平常都是炒煮蒸样样俱全,脓腥味去了不少。像昨晚李敏给他朱理特别做的羊肉炒饭,用姜去掉腥味,选取小羊羔肉,一点都不腻,他朱理吃了连声夸奖。
逐渐的,他朱理从李敏那儿学习了不少东西,深深感觉到这个大嫂知识渊博,说的话儿几乎都是没有错的。比如说越大年纪的人,其实饮食更该清淡一些。
朱理皱了皱眉头,一个是能感觉到自己母亲这个举动有意针对李敏,第二个是,尤氏真不该这样做,不知听信了谁的话,是大夫的话,都应该会劝尤氏少吃这样油腻腥味的东西。
尤氏这样做其实得不偿失。
“母亲——”朱理刚开口,被尤氏打断。
尤氏没理他,只追着问:“大少爷不是回府了吗?”
“大少爷在院子里站着。”
她大儿子是在等媳妇一块过来。
尤氏气再次闷了,心里又想,等吧,等她把宫里的消息爆出来,儿子肯定是另一种看法了,儿子是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朱隶负手伫立在走廊里,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李敏。念夏在前面提了盏灯笼,先拐过拐角处看到了朱隶,对李敏说:“大少爷在那儿站着。”
在等她?
李敏抬眉,望见了他的身影,两天没见,他像是脸颊被风刮的生了些胡茬,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瞳,一如既往的令人生畏。
心情一下子有些复杂了。平心而论,她是喜欢这个男人的,不然不会留下来与他当夫妻了。因为他是第一个尊敬她李大夫的人。
走到他面前。他伸出的手,自然地捡起她脸边落下的一条刘海,低声说:“这两日内子辛苦了,进去吧。”
李敏低头,尾随他进了屋里。
一家四口,围着餐桌。朱隶和弟弟一样,只要看到桌子上摆的那几道菜,一下子都有些分不着南北了。
这样的菜,真是胡人吃的还差不多。京师里哪户人家这样吃的。不是说节俭的问题,是压根不适合。
像这段日子,他都逐渐有点习惯早上学媳妇喝碗粥清肠胃。公孙也说,入乡随俗,其实进了京师里,学习这里的人吃什么东西,对身体好。
每个地方,环境不同,水质都不同。像是在遥远的北方的水,都是冷的。京师里的水,一年四季还分寒热不同。
朱隶感觉看着这些东西都很难咽得下去,招来管家说:“让厨房重新做几个菜。”
“做什么菜?”管家问。
朱隶不假思索:“大少奶奶平常吃什么,叫厨房照着大少奶奶说的做可以了。然后,熬点清粥。”
知道尤氏心里闷,上火,是孝子,都要让母亲喝碗粥才对。自己劳累两日,其实身体疲倦,吃饭有些咽不下去,喝点粥去火,一样道理。
尤氏在旁一听,这分明是儿子捧媳妇来抽她老母的脸,火瞬间冒出来了,冲儿子说:“隶儿,这不都是你爱吃的东西吗?”
朱隶道:“母亲,公孙先生也说了,最好入乡随俗,护国公府里的饭食,早该改改了。”
尤氏没有被一下子气崩,是手里有王牌,对儿子笑道:“这样啊,其实也是好的。毕竟,府里以后多了个人,一样是京师里的小姐,只喜欢吃素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