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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这一整晚，她都没有睡着。
因为项意的出现，一整晚失眠，思绪万千。
一直到天蒙蒙亮，她才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电已经来了，可小秦默却不在身边了，秦知吓了一跳，猛地起身，连鞋都来不及穿上就往外跑。
彼时楼下客厅，小秦默安静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某个男人半蹲在他面前，眉眼低垂，认真且内敛地替他修着卡通手表，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秦知的脚步顿在楼梯上，仿佛此刻才感受到地面的冰凉，从脚底寒到心里。
她的心头下意识是咯噔了下的，然后踩着沉重的脚步下楼。
小秦默听到了声音，偏头看见秦知，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妈妈......”
秦知的心在这一刻又下沉了些，因为她看见项意投过来的眸光，那里面有探究与质问的意味，很复杂。
她的心里也很复杂，因为没想过他今天还会出现在这里。
那边，项意选择先放下卡通手表，抬手揉揉小秦默的头，然后看向秦知：：“早。”
在秦知眼里，他十分冷静，没有因为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孩子而感到多么震惊。
秦知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只听到项意似笑非笑又说道：“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还能怎么解释？
虽然孩子没有跟项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但基因年龄都摆在这里了，而且和项意分开后，秦知也没有再婚，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有这么大一个孩子的存在。
所以，几乎不用解释，明眼人一看就清楚了。
项意此刻的神情，就十分明了，他仿佛只是在等秦知承认。
但秦知却迟迟没有开口，她的视线来来回回，最终定在小秦默脸上，她这会觉得特别没有安全感，只想把他带过来。
可是项意站在那里，她不敢妄动，她怕他做出什么来。
而她不知道，项意可以从她的眼神里窥探到其内心，他看出来她的害怕，她浓浓的防备。
她真正面对面见到他，不是震惊，没有欢喜，更没有坦然，只有防备。
项意的喉结滚了几滚，打从心底里难受起来，也不知是因为没吃早餐还是什么，连带着胃也绞痛起来。
“如果不想解释，那就算了。”他欣然弯唇，并不打算勉强秦知。
他总是尝试着往前一步，然则秦知一竖起防备，他又不舍伤害，只能退步妥协。
在秦知愕然的视线下，项意蹲下身子，温声对小秦默说：“这个手表摔坏了，这里没有工具，很难修好，能不能让我带走？我答应你，修好了给你送回来。”
小秦默看看秦知，又看看手表，最后视线落到项意脸上，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他自己做了决定：“不骗人？”
“不骗人。”
“你怎么证明呢？”
小鬼精得很，项意没忍住笑了，他伸手勾着小拇指：“我们拉勾？”
精得很的小鬼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头：“好。”
秦知难以置信，项意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放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他认为幼稚的行为。
又或者说，是以前面对她时不会，面对霍云璇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