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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挽起袖子开始研磨。
魏承又低声说了句什么,一旁的魏宁转身退了出来,银霄心一跳,旋身躲到了大红漆柱之后。
“丞相案牍劳形,要保重身体才是,妾兄在朝中,还要仰仗丞相荫蔽,妾从前侍奉先帝,也会一些推拿的手法,丞相可要试试?”
谢才人声音娇软。
魏承放下笔,看着案上的陈表,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往后的椅背靠了靠,没有说话。
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
银霄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去。
谢才人吓了一跳,手中的墨条“啪”的一声掉进了砚池里。
啪——
一巴掌重重的落在谢才人的左脸上,她被打的踉跄倒在花几上,花几上的青瓷花瓶摔落在地,伴着清脆的声音响起,瓷片飞溅开。
谢才人“啊”的惊叫一声,捧住左脸,惊恐地瞧着不速之客,脸上火辣辣的疼传来,她反应过来,顿感羞辱,回头看了看似笑非笑的魏承,他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她愤然举起手,朝她挥去,举起的手却被人捏住,重重地推到一边。
她跌倒在地上,“丞相......”
魏承扯下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方才碰她的那只手心,擦完的帕子随手扔到一边,回身走近眼前一身缟素的女人,对木然站着的银霄张开双臂,低声笑起来。
“怎么突然来这儿了?什么时候到的?”
他低沉的声音比优伶的声音还要悦耳,拥她在怀里说话时,胸腔振鸣的细微触感透过素服麻衣传递到她身上,清晰,温热。
银霄抬头瞧他心安理得的神色,扯了扯嘴角,低头看着地上目瞪口呆的女人,冷然道:“这时候不给大行皇帝守灵,跑到这里来侍奉朝臣,是你一个后妃该做的?”
“寡廉鲜耻!”
银霄刻薄骂道,看着谢才人脸色由白到红,最后只剩下惨淡的白,她低声斥骂:“还不滚。”
“消消气。”魏承见她这副怒容,心中却喜欢得很,又担心她气多了自己身上难受,“气坏了身子怎么好?”
望着谢才人仓皇离去的背影,银霄掀了掀眼帘,“你忙完了?我有话和你说。”
“看起来应该是忙完了。”她微笑,“不然哪有时间会佳人,还是前妻姊。”
他揽着她的肩,扶着她在他方才坐的地方坐下,随手扯了个杌子挨着她坐下,见她的视线落在那方砚台上,他明白过来,立刻将还有一大半没用完的墨条和着那方价值千金的端砚一同扔到了装废物的篓子里。
哐当——
“我可是为你守身如玉,清清白白。”他一手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一手搁在案上,笑吟吟地瞧着她。
瞧着她吃醋的样子,他竟觉得十分有意思。
只是这身上的麻衣素服太刺眼,乌云似的鬓发里金钗玉环都没有,只簪着一朵白惨惨的绢花。
她倒是谨行守礼,为了那个废物披麻戴孝。
摸着她鬓边的簪花,他声音幽幽:“若是我死了,你也能如今日这般给我也披麻戴孝,黄泉路上我都能高兴地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