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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那边还好么?”
沈母颇有眼力见的带着孩子到殿后的院子里玩秋千,银霄想起临走时南北军对峙的场面,有些好奇到底是谁赢了。
“当然是谁也赢不了。”魏承将她抱在腿上,重重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夫人远见,过几日,便可派人到长安收拾残局。”
想起李鸿与张尧之间的联系,他微不可察的眸色微沉。
“我已经书信一封,与她和离了。”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递给她。
“她原本也对我无情,我放她离去,又给了她一笔不菲的银钱。”
她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位姓谢的夫人。
他这回牺牲不小,也算的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该如何赔我?”
她捏着信,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
“什么如何陪......”
她呐呐道。
“傻瓜。”他嗤笑一声,在她下巴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气息渐渐粗重了起来,男人的身体比起女人总是大小差异十分明显,尤其是紧贴在一处,一股压迫感便扑面而来。
“还是白天呢,沛霖还在外头。”她红着脸拉出他往里伸的手,“你怎么想着把她带来了?”
“你不是想她了?把她放你跟前让你瞧瞧。”他声音含糊不清。
她心一软,抱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的唇舌在自己脖颈间舔舐的温热。
——
李鸿睡了片刻,不仅多梦,还惊醒了一回。
一坐起身,半边脑袋都是闷疼的。
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收到宫外的消息,此时又头疼欲裂,他心下不安,扬声唤了几声银霄,都没有人应答。
他心里已经有些烦躁,殿外中常侍揣着袖子进来,掐着嗓子道:“王贵人方才已经回去休息了,陛下不如召见其他娘娘来伺候?”
“不必了。”
他如今是心病,心病还需要心药医,那些个贵女要么伺候起来毛手毛脚,要么就半天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朕去瞧瞧她。”他揉着太阳穴用力眨了眨眼睛,扶着床起身,“不必乘辇了,走走也好。”
中常侍有些结结巴巴:“这......陛下龙体欠安,若是想让王贵人侍奉,不如奴婢这就去通传一声。”
他又很快改口:“其他娘娘陛下也是好久未曾召见了,陛下不如雨露均沾......”
一股无名火“蹭”的一下腾了起来,一贯脾气好的李鸿此事阴沉了脸,破口大骂起来:“狗奴才,朕要做什么临幸谁,还轮得到你这狗奴才安排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到底是养尊处优的皇族,气急败坏骂起人来,能想的到最腌臜的词也只是狗奴才。
中常侍脸也黑了,只能跟在他后头往昭阳殿去。
斜阳已经沉到了地平线之下,整座王朝的最后一点余晖悄无声息的落下,最后一点艳红暗淡成黑夜。
昭阳殿高高的檐角矗立着,他气喘吁吁的一级一级攀爬着石阶,手搭在汉白玉雕龙的扶手上,还是温热的。
“洛阳行宫确实旧了些,不及未央宫华丽。”他喘着气,对身后的中常侍道:“明日叫人动工,将宫中各处修缮一遍。”
中常侍低头道了声“喏”。
爬完了台阶,终于走到了大殿的廊庑下。
大殿门口空无一人,他微微蹙眉:“侍候的人呢?怎么这殿里一人都没有?”
中常侍结结巴巴:“奴婢......也不清楚。”
透过门窗上的窗棂纸,里头漆黑一片。
“睡得这样早?”李鸿低声道,想来是累得很了,不由得微微心疼起来,这些日子,她照顾自己确实是劳累了。
推门时,动作便也小心了许多。
宫殿中,一片漆黑,垂下的帐幔被打开的门外吹进的风拂起,青铜的灯架在清浅的夜色下反射出油润冰冷的光泽。
有什么声音细细簌簌的从内殿传出来。
他放轻脚步,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