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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追捧让他一下子就飘了。
他游走在各种宴请和饭局上,不停的宣传自己的那套理论。
什么女子就该温良恭俭让、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不该抛头露面……
他极力贬低女子,让京城寡居的老夫人们忍无可忍,时千依的母亲裴雪初带头闹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照那人的说法,夫君战死沙场的遗孀就该自刎随夫君而去了?就算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遗孀也要抛下老幼妇孺出家守节?”
裴雪初话音未落,宣平侯的夫人就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明鉴,臣妇夫君战死后三年,臣妇便嫁给了二叔。按照女德训诫,我和二叔都该被浸猪笼?我们的孩儿也要一辈子都背着骂名过活?既如此,请皇后娘娘赐臣妇三尺白绫,让臣妇去九泉之下给先夫请罪!”
宣平侯的大哥平宁侯临死前拜托二弟娶了发妻,只因他怕发妻不到二十岁就为他守节,耽误了终生。
宣平侯的二弟娶了嫂嫂,却把平宁侯的爵位让给了大哥的遗腹子,自己凭军功挣来了爵位。
一门两侯爵,时至今日都是一段佳话。
皇后娘娘忙命人把宣平侯夫人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一些腐儒的陈词滥调,你怎么还当真了?”
“不是臣妇当真,而是去庵堂和道观出家的女子越来越多。女子也是人生父母养,女子和离后没脸见人,男子却能继续逍遥快活?”宣平侯夫人越想越生气。
靖川王妃一想到在庵堂修行的女儿就心疼的直掉眼泪,“我女儿被休是因为不能生养,可我那前女婿休妻后有了一妻三妾都没有一儿半女,听说最近他过继了远房亲戚的一男一女。明明是男人的问题,受苦的却是我女儿,这叫什么道理?”
安庆郡王妃重重叹了口气,“我可是亲眼见威宁侯夫人自尽的,她被救下后哭的像个泪人似的,人憔悴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我们都是当娘的,谁忍心自己的女儿落到那般田地?更别说,逼迫女儿给石冕那种犯上作乱的人守节了!”
裴雪初又想到了什么,瞬间苦了脸,“皇后娘娘,你要是再不给咱们撑腰,咱们都要没活路了!只要守寡,儿子媳妇就能把咱们赶去庵堂、道观,到那时候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就是百日做梦!”
“你就不要跟着危言耸听了!”皇后瞪了裴雪初一眼,示意她不要火上浇油。
而裴雪初的字典里没有适可而止几个字,皇后不让她说,她非要说,“按照那人的逻辑,我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恶毒女人,连祠堂都不配进呢!”
皇后又瞪了她一眼,便看向其他人,“本宫知道你们委屈,这件事本宫会向陛下进言的。”
得到皇后肯定的答复,贵妇们才肯离去。
外人一走,皇后的火气就搂不住了。
只见,她盯着裴学出质问道:“你们一群人说了半天,只有你和安庆郡王妃说到了点子上,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除了时千依和时千程还有谁?
但打死裴雪初,她都不会实话实说。
“石冕是犯上作乱的罪人,而他的岳家本该谨言慎行,才不辜负陛下不忍心牵连的苦心。可石冕的岳父不远千里跑到京城博人眼球,等于跟陛下对着干!如果任由这种人到处招摇,陛下的面子往哪儿摆?”
裴雪初顾左右而言他,皇后娘娘被她气笑了,“你刚回京城就被人当枪使,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没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