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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梨的晚饭还是在房里用的,王嬷嬷殷勤的很,无论说话还是办事叫人挑不出半点刺来。
说也奇怪,用过饭后,君梨忽然感觉背上不怎么疼了,若不去想几乎微不可察。
难道……是那瓶药的缘故?
黑乎乎,黏糊糊的,有股淡淡的青草味,说不上好闻,但是……莫不是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药……也是这样?
她没跟云裳细说,怕她又借题发挥,大公子长大公子短的说个没完。
不疼了,人也精神了,她让云裳递笸箩来,准备把堆积的绣活做了。
张嬷嬷没来催,应该知道她身上不好。
云裳看她执意如此,拿她没法,只得把笸箩给她。心里埋怨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把宋兰舟的斗篷补了,这才是正事。为了那几个铜板点灯熬油的真不值得,不是有一锭银子了嘛。再者,若是和大公子结成连理,还怕没有银钱吗?小姐的心思好古怪。
云裳摇着头,拿起白日小厮送来的衣裳去木制屏风后面更换。
她本来别了王嬷嬷兴匆匆的进房要告诉小姐那个蹴鞠大会的事,可是念着宋兰舟的叮嘱便将斗篷掩在背后侧身而入,等开了橱柜藏好又看到了药匣,摸了摸他送来的药正在怀里,便急着给小姐擦药,一通忙活下来就忘记说这个事了。
刚才王嬷嬷告诉她明日巳时去后院琼花厅集合,她才想起了这一出。
除去身上衣衫,捞起明日要穿的这件左看右看。嗯,颜色真好,翠绿配粉红,像碧叶荷花一般。
从小到大,还没穿过这么艳丽的衣裳呢,是套齐胸襦裙哎,她甜甜的笑着。
等穿戴齐整的时候发觉不对劲了。
它是齐胸,是襦裙,但是那件襦衣是丝质的,薄如蝉翼,穿在身上恍若无物,胸口风光一览无余。
君梨坐在床的外侧,就着烛火细细的绣着一条锦鲤,快过年了,最近的绣品大多与新年有关,要么富贵有余,要么岁岁平安。
有家真好,无需富贵,人安即可……
针线翻飞,唇畔生笑,忽然听到附近一声惊呼。
“怎么了?”她手一抖戳到肉里,立时见血。
“小姐!”云裳的声音在木制屏风后面响起,抖抖的,“不得了了!”
“什么?”君梨盯着屏风,身子僵了一僵,“你怎么了?有蛇吗?”
前年卧房的角落里爬出过一条蛇,细细长长。当时君梨正在换衣裳,吓得差点晕过去。后来王嬷嬷抄起一根木棍将它引走了,但也因此骂了她一顿,说蛇是老祖宗,看到老祖宗有什么好怕的,三跪九叩虔诚些,那些神灵就不会来扰了。
所以听到云裳的叫唤君梨本能的问道,随后就觉得自己可笑,这个时节蛇都冬眠了吧。
“我……我……”云裳跑出来,双手抱臂道,“小姐!您看!”
君梨只觉眼前一凉,清凉的凉。
云裳穿了一条翠绿色的长裙,就像夏日的荷叶,十分养眼,加上那丝质的几乎透明的襦衣,在这初冬的天气既单薄又诱人。
“你不冷吗?”君梨脱口而出,随后发觉这不是重点,这件襦裙……从何而来?
在她的印象里,她和云裳的衣裳单一而寡淡,从无浓墨重彩。
“你这是哪来的?”她又问道。
“您也觉得太轻浮了是不是?不像一个良家女子该有的穿着是不是?”云裳脸红了,不知是急的还是臊的,跺脚,气呼呼的转回屏风处。
于是君梨又看到了她白花花的背,在红色的襦衣下若隐若现,倒是动人。
“云裳,这是哪来的?”听着里面细细簌簌衣料摩擦的声音,君梨继续问道。
“太可恨了!太可恨了!我就说没这么便宜的事吧,还泼天的富贵,我差点就信了!”她在里面嘀咕。
君梨愣了愣,没有再问,继续刺绣,她知道一会某个人出来自己会说的。
云裳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但凡憋在心里她能整宿不眠。
很快,云裳换回原来那件,把新衣裳往地上一掷道:“太欺负人了!当我们是什么人啊,居然要我们穿上这种东西去抛头露面!”
君梨停手,静静看她,等她的下文。
果然,云裳眨巴着眼睛,“小姐,您知道吗?年末有一场女子蹴鞠大会,参加者是京城六品以上的官宦人家,确切的说是这些官宦人家的婢女,不超过二十五岁即可。是那个什么广陵王妃筹办的,说到时胜出的一组有丰厚的酬劳,可以脱了贱籍赏赐百金,也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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