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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侍人当腻了,想当尼姑了?”
“……”
“咳咳!”商音嘴里的面片一下子天花乱坠地呛出来,是了,自己还穿着像尼姑一样的衣服呢。
“自从商音娘子擅自离府,昨晚才有您的消息,大王一夜也等不及,我们是连夜赶路过来的。”他身边的谨终上前恭敬有礼。
擅自离府?
原来某些事情,王歆没有跟大家说。
她为什么没有说?商音黯然地低头,也不计较了,毕竟自己也把王歆交托的礼弄丢了。
李适不知道她的脸色为什么垂下来,也不想再计较她出走的事情,言语渐渐如水的温柔:“庙里的主持说你是被人救上来的,伤好点了没有?”
“嗯。”商音点点头,挑起最后一口面索然无味地吃下去,然后望着他的眼睛说,“其实我也不是为自己把你叫来,如果我的直觉没有认错人的话,你此行的收获很值得。”
瑞真师父,我虽不确定你的庐山真面目,李适总能确定吧!
商音想着,带着李适走到花木深的禅房。半路拉了位尼姑询问:“哎,小师父,我想见一下瑞真师父,还请帮忙引见。”
她虔诚地答:“瑞真师父已下山云游。”
“为什么!”商音出乎意料,整个人弹簧似的跳起来,“早上她还帮我梳发髻呢,怎么就下山了,去了何处,何时回来?”
“小尼不知,况施主与瑞真师父本非一路人,何必问所归,小尼告退。”
呆呆地望着尼姑作礼远去,商音只觉得天公不作美,大失良机,只好将瑞真师父的事一五一十,事无俱细地讲给李适听,他也抱着一丝希望,忙遣侍卫于山上山下搜寻。
可瑞真师父就像是一滴水归入了沧海,一片乌云隐入夜空,无迹可寻。
商音十分愧疚带给了他这般的失落,“是不是我想多了,天底下没有躲着儿子的母亲,可是她给我梳发髻时,那么像另外一个你。”
说到发髻,李适看了看商音,发髻上的花朵如针扎入视线般叫人一颤,他忽而失落起来:“你发髻里的那枝鲜花也是瑞真师父帮你簪的?”
“是啊,怎么了?”
“那是我阿娘最不敢碰的夹竹桃,她对这种花粉过敏,没有将鲜花别在发髻上的习惯。”李适拔了她发髻别的花朵扔在路边。
商音脑袋闪过灵光,一语点破:“你娘不喜欢的花……那瑞真师父为我梳发髻没道理要簪上这么巧合的花啊!”
瑞真这是在诱导人吗?事情被扒开其中眉目,李适下意识明白,也许这种巧合叫作欲盖弥彰。她真的是母亲吗?今与母亲真的擦肩而过了吗?
他忙唤谨终:“红尘人若要出家需持度牒,尚书省祀部都备有众尼僧度牃,回长安后查一查祀部是否真有‘瑞真’此牃。若无此牃,那她便是私度,便有九分可能是母亲。另外,盯着这座一方寸土的寺庙,以及暗访各地‘瑞真’尼讳的出家人。”
“属下知命。”
商音看见李适的目光随着欣喜与失落明灭不定,想到与他在蜀地初见那年,他便是去寻母亲,整整八年未果的找寻,母子间的生离死别,真是世界上最悲痛的故事。
还好她有阿娘,还好她想起了阿娘,商音巴不得生出一双翅膀好飞回蜀中去瞧瞧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