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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伍爷说到这里,顺手将桌面上一块丝帕掀了起来,露出底下两块雪白的银锭,然后玩味地看着焦姐。
下一刻,焦姐缓缓抬起头来,露出满脸的挣扎和恐慌:“伍爷,背主做窃,若是事发,我等贫民小户,担待不起啊!”
“我当是为何。”伍爷这时大笑一声:“焦姐,你莫要怕,那等漳州来的土包子,岂敢在我福州城里撒野?此事若有后患,全部着落在我身上!”
想一想后,伍爷探身对焦姐说道:“做完这一票,你便寻个借口把工辞了,拿着赏银先去给你儿子养病。待我侄儿病好,瑞福斋马掌柜那里,我给你寻个洒扫的差事如何?月钱只高不低!”
看到焦姐脸上的恐慌渐渐退去,伍爷脸上愈发得和颜悦色起来:“这二十两银子你现下就拿走,倘是银子使完,侄儿的病还未好,你再来找我。街坊邻居的,还能见死不救不成?”
就在焦姐天人挣扎之时,一旁那个温和不起眼的中年人,用一种略显怪异的口音张口说道:“罢了罢了,你儿子咳成那样,一般人也治不好。这样,银子你拿走,我午后派人送药过来,今日见效,7日内包好,如何?”
......焦姐这一刻张大了嘴巴。
而伍爷在微微一怔后,则是“嚯嚯”地笑了起来:“焦姐,有宋大人出手,你儿子的命算是保住了。这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还不赶紧谢过大人?”
顾不上思考这位老爷是如何知道自家孩儿病情的,下一刻,焦姐“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宋嘉面前:“大老爷慈悲,银子民妇不要了,只求老爷出手治好我家孩儿......”
宋嘉这时微微一笑,伸手拿过焦姐带进门的那个竹篮,然后将桌上的两锭银子,外带一对不足10寸高的青釉梅瓶,一并装进篮子,再用一块粗布盖好。
躬身把篮子塞进焦姐手中后,宋嘉温和地说道:“岂有办事不拿赏银的道理?你拿了银子,我们才安心嘛......”
“出行有益,交易夺魁,疾病渐好,求名必遂”这几句卦辞从焦姐脑中飘过,此刻她终于不再犹豫,眼中渐渐露出一丝坚定来。
......
当天午后,目睹自己10岁的儿子吃完几颗怪异的白色药片后,多日来第一次安稳入睡,焦姐知道,自己请假的时间已到,是该出门上班了。
把那对梅瓶小心藏在竹篮底下,焦姐一路行到离家不远的一处铺户门前。
这处铺户地理位置并不好,不在街口,也不在闹市,而是在一条小街中段。
来到这家名为“恒广康”的绸缎店门前,焦姐略略整了整衣襟,和门口两个膀大腰圆,怎么看都不像伙计的青衣汉子打了声招呼后,径直走入门内。
恒广康这间貌似没什么生意的绸缎店,和大部分明代的铺户一样,都是前店后寝的格局。
焦姐一路穿过前店,二进院子,然后面不改色得从后院正在练习枪棒的10几个汉子身边走过,进了柴房。
从柴房出来后,焦姐裹着头巾,扎着袖套,提着扫把和簸箕,开始打扫起整间院子来。
到了下午4点多,焦姐打扫完外间,开始提着水桶,拿着抹布和掸子,打扫起东家的书房来。
“恒广康”的掌柜姓郑,郑芝龙的郑,名叫郑三才。
郑三才是郑芝龙同志未出五服的表亲。此人能言善辩,能写会算,深得郑芝龙信任,于是被安排在福州这个重要部位,担任郑氏海盗集团驻福州办事处主任。
通常来说,来恒广康这家绸缎庄做买卖的,大多不是来买绸缎,而是来买认旗的——船东们近年来要想平安从金厦一带过路,最好还是买一杆郑氏的认旗比较妥当。
当然了,认旗这种高档消费品,买的人自然不会很多。所以郑三才主任每天需要处理的公事,通常早上10点以前就会结束。
于是乎每天下午,焦姐便会将二院和后院的两处大小书房,统统打扫一遍。
今天焦姐格外勤力,提着水桶,进进出出在两间书房打扫了好一阵。其中有两次焦姐手中的木桶里其实没有装水,而是装了一个梅瓶,上面盖着抹布。
大小书房的博古架上,原本各有一对青釉梅瓶的。这两套瓷器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玩意。就是当初装修时,从街口瓷器行里顺手买来的一般货色。所以同样款式规格的梅瓶,很容易就能从瓷器行找到。
焦姐今天的任务,就是从两间书房里各自替换一只梅瓶出来。
傍晚时分,焦姐将两只替换掉的梅瓶交给了接头人,与此同时,一行不起眼的队伍,簇拥着一顶青竹小轿,也来到了福建巡抚衙门的后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