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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江有鱼仰头。
一杯白酒，直接干了！
对座的顾北冥想拦来着……
可江有鱼那丫头手也太快了。
就她手里那玻璃杯，看着应该是三四两的量。
江有鱼一口闷，劲儿窜得快。
她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蹿红。
偏偏那丫头还笑。
唇红齿白，明眸善睐，脸上还飞着红霞……
那迷醉的神情尽显千娇百媚。
差点没要了顾北冥的命。
“小鱼？”男音沉沉，略有几分小心翼翼。
对座的江有鱼一动也没动。
两只爪子乖乖的搭在桌子边缘，缩着肩膀，微微倾身，眯眸盯着沸腾的汤锅。
她下在红汤里下的撒尿牛丸已经熟了，这会儿飘在汤面上，翻滚着，很诱人。
江有鱼忽然咧嘴：“我的肉丸好了，嘿嘿。”
顾北冥：“……”
他确定江有鱼醉了。
因为她笑起来的样子，傻乎乎的。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又好气又好笑。
忽然间，江有鱼站起身：“捞肉丸捞肉丸……”
她嘴里念念有词。
一边念叨，还一边挽着袖子。
那架势……
顾北冥没敢多想，赶紧起身，一把截住了江有鱼那两只往汤锅里探的爪子。
两个人相对而立，隔着桌子和鸳鸯锅，面面相觑。
江有鱼面红耳赤，眉眼尽是迷醉之态。
顾北冥铁青着脸，一口气卡在胸口，差点背过去。
这丫头……
也太胡来了！
“捞肉丸……我要捞肉丸……”
“饿了！”
被制住了两只手的江有鱼开始躁动了。
她一边叨叨，一边挣扎，想甩开男人的手。
顾北冥可不敢松开她。
腾出一只手，他把自己的碗筷挪到了江有鱼左手侧的位置。
顺便用脚，艰难的把凳子也勾过去。
然后他才拉着江有鱼坐下，温声安抚：“你坐好，我给你捞。”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江有鱼倒还算听话。
乖乖坐下，两只手又扒拉着桌沿，缩肩聋拉着脑袋，眼巴巴的望着锅里。
那小眼神儿满怀希冀，有点像……
小狗？
嗯，是小狗没错。
顾北冥暗暗叹了口气，嘴角却弯了弯。
他慢条斯理的挽起衬衣袖子，然后拿漏勺帮江有鱼捞了两颗撒尿牛丸，轻轻倒进她的碗里。
倾身的时候，红油汤汁溅在了他的白色衬衣上他也没在意。
顾北冥体贴的把筷子递过去，声音还是轻柔：“拿筷子吃。”
“为什么？”
“因为烫。”
江有鱼：“我不怕！”
顾北冥：“……”
“有人会心疼。”
这话，也不知怎么从他嘴里冒出来的。
一不留神，就说了。
话落，连顾北冥自己都心惊肉跳了一刹。
好在江有鱼是真的醉了。
他的话对她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她只是蹙着眉，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忽然偏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问：“谁啊？”
扑通——
心湖泛滥。
顾北冥想……江有鱼就是个顽皮捣蛋的坏丫头。
明明一双素手在他心里搅弄风云，掀起惊涛骇浪。她自己却眯着一双水光潋滟的杏眸，一派天真无知。
好似她带给他的那种触电感，与她无关。
攥紧的指许久后舒展。
顾北冥将落在江有鱼脸上的视线挪开。
支支吾吾一阵，复又攥紧拳头，沉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