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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
送走复诊的太医后,苏氏不解的看着图七,“图七啊,你问太医要那么多脉案做什么?”
图七把脉案整理好,一起装进了信封里,“夫人,这是三姑娘交代的。对了,她给您开的药膳,一天一次就可以。”
苏氏点点头,“记住了。你跟她说,我这病不好治,让她慢慢琢磨,不着急。”
“哎。”图七已经把回信写好,“夫人,您可要给三姑娘写信?”
苏氏愣了一下,“我、我还是算了吧,都没见过呢,怪不好意思的。”
“成,那属下在信上跟三姑娘说一声。”图七是个实在人,把苏氏的话如实写了上去。
苏氏:“……”
杨昭时出宫时,已经下午未时了。
守门的侍卫看到他空手进宫,出来时却一堆的东西,满眼羡慕。
整个京城,能得帝后如此厚爱的,除了太子外,也就杨家的二公子了。
御书房里,皇帝一边翻看古籍,一边听太子的解说。
“这些人真是好样的!”皇帝怒极而笑,“东夏建国不过三十年,这些人就要毁了国家的根基啊。”
太子脸色也很不少,想咳又要憋着,实属难受。
“当初你皇爷爷诏安这些前朝权贵和世家时,朕就说了不能太优待,该杀的杀,该打散的打散,结果……现在都成了隐患啊!”
皇帝似乎瞬间老了十岁。
“咳咳……”太子最后还是没憋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皇帝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去扶住他,“璟儿!你没事吧?”
太子想说话,却感觉喘气很困难。
皇帝见了,立即大喊道:“快,快请太医!”
刚出皇城没多久的杨昭时,半道就被追出去来的内侍叫住,悄声告知他太子病倒了。
他调转马头,狂奔起来。
等古月兰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了。
书房内,方元善看到古月兰手里拿着厚厚一沓纸,笑道:“这是杨二哥给你的信?”
“嗯,还有脉案。”古月兰把信看完,又看了苏氏的脉案,心里已经有了方子。
但她还是决定明天去同仁堂和春大夫他们辩一辩,找出最佳的配伍。
准备把脉案收起来的时候,信封里又掉出了一张纸。
古月兰并未察觉,倒是对面的方元善弯腰捡了起来,“阿月,这还有一张脉案。”
“哦。”古月兰接过去,准备塞回信封时,却发现上面的脉案和方才看的不是同一个人的。
“这人……怕是活不过三年了。”古月兰看完脉案,发现末尾还有杨昭时写给她的话。
【三妹,只要你能治好他,二哥就把京郊三百亩的汤泉庄子送给你!】
不得不说,杨昭时是懂古月兰的。
若是以前,古月兰看到这种脉案,人又不在身边,基本上是不打算出手的。
既然二哥如此上道,那她就费费心吧。
方元善起身走到她身边,“阿月,你说谁活不过三年?”
“这个脉案的主人。”古月兰指着桌上的纸,“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对二哥应该很重要。”
方元善看了一下脉案,“阿月,脉沉而迟是什么意思?”
“脉沉而迟是说他的病不仅在内里,且是寒症,后面还说他劳神、心思重,这些对他的身体都是负担。”古月兰轻叹了一声,“他若是好好静养,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方元善抿着唇,“要是不能静养呢?”
“那就要看给他治病的大夫了。”古月兰把脉案收起来,“不过,我这里有个秘方,专门针对他这类病症的。”
“看来杨二哥的奖励没白许诺。” 方元善打趣。
古月兰轻哼了一声,“那也要我有本事啊。”
“是,阿月最厉害!”方元善揉了揉她的头发,气得古月兰伸手捶他。
“发髻乱了!”古月兰气鼓鼓的看着他,“你给我梳吗?”
“好啊。”
门外,方青梅探头进来,“三嫂,刘大夫人来了。”
方元善收敛笑容,看向门口,“你不会敲门吗?”
“我敲了,是你们没听见。”方青梅说完,滋溜一声跑了。
古月兰娇嗔的瞪着方元善,“我的脸全叫你丢光了!”
“怎么会。”方元善轻咳一声,四周找了找,发现没梳子,“你在书房等一等,我去卧房拿梳子。”
不等他离开,门外的方青梅又探头进来,“三哥,给!”
方元善:“……”
“噗嗤~”古月兰忍不住笑了,“快接啊。”
方元善快速夺过梳子,脸色微赧的问道:“你想梳什么发髻?”
“你看着梳。”古月兰很怀疑她能不能在一刻钟后出这个门。
自由发挥的方元善并没有让古月兰等很久,刚好一刻钟就帮她把发髻梳好了。
书房内没有镜子,古月兰也不在乎了,顶着有可能让人笑话的头发出了书房。
院子里,刘大夫人正和张氏说话。
二人不知说了什么,正高兴的笑着。
看到古月兰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月兰,你今天这发髻和身上的衣裳太配了,真好看!”刘大夫人夸赞道。
张氏看过去的时候,微愣了一下。
她记得老三媳妇今早梳的不是这个发髻的。
“真的吗?”古月兰惊讶了一下,“这是相公方才给我梳的,我都还没照过镜子呢。”
张氏:我果然没看错。
刘大夫人:小年轻就是恩爱。
对上二人打趣的目光,古月兰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瞧她面颊红扑扑的,张氏笑着道:“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
张氏走后,古月兰的神情自在了一些。
吴姝(刘大夫人)见了,打趣道:“怕你婆婆笑话?”
“姝姐姐!”古月兰瞪眼,“再不说正事,我可要出门了。”
“哎呀,别生气嘛。”吴姝握住她的手,小声道:“海棠姑娘的美人图卖出去了,你猜卖了多少钱?”
“是那幅足有一人高的美人图吗?”古月兰问。
“对,就是挂在酒楼大堂的那幅。”吴姝眨巴着眼睛,等她猜测。
古月兰想了想,“五千还是一万两?”
“错,是三万两!”吴姝兴奋地说道:“买下那幅画的是一位来自北方的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