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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我要尿尿。”胖嘟嘟的女孩拉扯着一女子的衣角,小声道。
“尿尿?去草丛里。”女子随手一指。
“可是爹说草丛里会有虫子咬屁屁的。”女孩继续眨着自己的大眼睛一脸委屈的神色道。
“咳咳,你爹,你爹的话不能信。”女子一脸鄙夷的神色道;“做女侠要不拘小节,小月儿不是以后要做女侠的么?”
“恩。”女孩闻言,重重点点头,但见女子随手一指道;“女侠去草丛尿尿,不要害怕虫子。”
女孩听闻,看了看草丛,又看了看女子,举着肉嘟嘟的拳头,忽然道:“小姑,可月儿还是怕虫子。”
女子闻言,无奈的从树上跳了下来,抱起肉嘟嘟的女孩道;“小姑带你去把尿尿。”
“咳咳,我感觉月儿跟在你后面都会走歪路的。”一男子适时出现在后院,看着女子笑着道。
“小姑夫。”月儿探着脑袋,娇声喊道。
“姑父带你去买糖好不好。”似乎是很喜欢这女孩子,男子连忙蹲下身笑嘻嘻道。
“姑父,我爹说,女孩子尿尿,男的要走远点。”月儿稚嫩的说着,将头埋在女子胸前,似乎有些害羞。
男子闻言,微微一愣,而后摇着头无奈起身,女子闻言,哈哈一笑道:“你爹教的真多。”说罢,捏了捏小女孩的肉脸。
将女孩送回房内,女子轻松跃至墙头,晃着腿,毫无形象,男子也顺势坐在墙头上。对视一眼后,两人笑而不语。
“哎,你们两个啊,这样多没形象啊。”此时,一男子站在墙角下,挑眉看着他们两人。这墙外面就是大街,人来人往的,哎,太没形象了。
“苏念晨,你话真多。”女子不满的对着男子道。
“我去,苏念晚你你你,我就话多,你咬我啊。”苏念晨哼了一声道。
“那我把月儿带走,再把嫂嫂带走。”苏念晚歪着脑袋笑道。
“颜徽,你好好管管你老婆,我我,气死我了。”苏念晨说罢,直接转身欲走。但闻一女子道:“怎么了?”
“娘子,你要为我做主,我又被他们欺负了。”苏念晨一脸委屈的神色,差一点就要靠在女子胸间抽泣了。
女子闻言,痴痴一笑,看着墙头的两人道:“苏姐姐,颜哥哥,快下来吃饭。”这女子正是束家庄庄主小女束小钗。说起她与苏念晨的事情,那就要说苏念晨三年前被苏念晚迷药迷晕了的几天。这蒙汗药让他昏睡了好几日,而后,醒来时,得知苏念晚跳崖一事,惊得他拖着虚弱的身子正欲出门,却又晕了过去,那几日,束小钗一直悉心照顾,而后,不要脸的苏念晨就抱得美人归了。
以至于苏念晚竟然唏嘘道:“其实我下蒙汗药,你得感谢我,不然怎么会娶的如此貌美的女子。”
对于此事,苏念晨嗤之以鼻道:“你好意思,好意思下蒙汗药。”
“你也笨,都上了两次当了,太笨了。”苏念晚鄙夷道。
束小钗年纪比自己小,当上了自己嫂嫂,只不过她依旧习惯叫苏念晚为苏姐姐,虽然这事被苏念晨说过有些乱辈分,但束小钗坚持要这么喊,他倒也默许了。
五年前,那场武林事件,引发了几个月后的内乱。北齐王举兵攻占长安,杀死当朝皇帝,直接夺位称帝,过了两年,因病去世,将皇位传给了宋子瞻。听闻,无邪被墨垂云杀死后,墨垂云就隐匿于江湖了,孔雀圣教在西南的势力忽然就这样被瓦解了。关于前朝宝藏,这事渐渐被人淡忘,但中原武林却一落千丈,都纷纷低调收人,那场事件后,死伤无数,有些没参与的门派都侥幸自己没有一丝贪恋,有些门派却破败起来。
苏念晚与颜徽当年跳下悬崖,索性都掉落在悬崖下的一棵树上。颜徽将苏念晚救下后,便在这空无一人的山崖里细心照料起她。苏念晚醒来时,身子却无法动弹,整日瘫痪在床,心无生念,也不与颜徽说话。闭上眼睛,她似乎还能记起夜子桓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以及他说的话。
看她日渐消瘦,颜徽决定四处寻医,机缘巧合下,颜徽得知这山崖另一处有一位隐秘多年的万花谷长辈在此。万花谷的人精通医术,医术造诣非常。
当他抱着奄奄一息的苏念晚去寻那前辈时,那前辈只看了一眼,摇着头道:“救她容易,也不容易。”
“怎么?”
“全身经脉断的七七八八,这经脉我可以帮忙,但她却心无生念,如何救。”长者怅然道。
颜徽闻言,愣在原地,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子,她,一定要好起来。此后,颜徽便在老者旁边做了一间竹屋,每日跟在老者后面学医术,每日便是针灸,磨药,一双练剑的手硬生生的被逼成了学医的手。
苏念晚也曾趁着他不在试图自杀过,那日她自己割开了手腕,看着血不断滴落,她忽然笑了。子桓,我来陪你可好。
若不是颜徽赶回来及时,估计苏念晚已经去了。那日,颜徽将苏念晚包扎好,握着她的手道:“你为何那么傻。”
“若是你去了,我怎么办?”
“傻丫头,我会陪着你的。”颜徽一直絮絮叨叨的重复着这些话。
苏念晚悄然睁开眼睛,不禁泪满眼眶,她终究说了这么多日以来的第一句话:“我饿了。”
颜徽闻言,不由怔了一下,而后笑着起身道:“我去做饭。”
看着他日渐消瘦的面容,苏念晚垂下头,敛了敛眸光道:“你为何那么傻?”
“我觉得傻一点才能配得上你。”颜徽一脸笑意道。
苏念晚闻言,低头扫了一眼他的手,那里全是老茧,一双练剑的双手为了她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为何要跟我跳下来。”苏念晚不明白颜徽为何要那样。
“我想与你一起。”颜徽简单明了道。
那一刻,苏念晚怅然一笑,嘴里念叨道:“原来傻的不止我一个。”
在颜徽的悉心照料下,苏念晚适才恢复过来,只不过身子却有些虚弱,武功也废了一些。颜徽经常笑道:“有我保护你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