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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想带一个人回十里竹林,带回去,藏一辈子,也护一辈子。
他好,或者不好,都没关系,只要他是颜墨,便够了。
初初知道你眼睛里面带着那寒冷与孤寂,也知道寒凌山的那十年你大概也坚持了许久,也知道你做过的残忍与过往,可是,温良是你,残忍是你,云端高阳是你,血流成河也是你,只是最后是你,便够了。
只要我喜欢你,便够了。
――――――――――――
“初初,这才是真正的我,你会害怕吗?”颜墨看向锦慕初,一字一句的问道。
?锦慕初笑了笑,一字一句的回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来晚了?日暮到现在,也很久很久了……”
锦慕初的眼睛里面没有一点点的害怕,她没有去质问为什么,也没有去厌恶,反而是睁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笑着问着为什么他会来晚?
颜墨低头敛眉,轻声道:“有人在我回来的路上埋伏我了……”
锦慕初虽然小,但是也明白了一切,难怪他会来晚,难怪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原来他一直记得,不是不愿意来,只是没办法过来而已。
锦慕初忽然间有些责备自己了,为什么自己不听一听他的解释,反而一看到他就开始打他。
“初初以后不要过生日了,就陪着墨墨去看墨墨的母亲,好不好?”锦慕初咬咬牙,很认真很认真的开口。
命运太过巧合,就必须有一个人委曲求全。
初初想,如果这样的话,那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再过生辰了。
因为她生辰的日子,是对面这个男孩心里面的一个伤痕,无论伤痕有多深,她都想陪着他,陪着他将这个伤口添干净。
眼前的这个男孩,她想护着一辈子,就像娘亲会宠着爹爹一样。
这是锦慕初在七岁这一年,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
原来,从未有过。
颜墨的心,生疼了一下。
“不用……”颜墨轻声开口。
话落,他的眸光凉了许多。
“她不值得。”颜墨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几个字。
锦慕初愣了一下,“嗯?”
颜墨点了点头,温声道:“她不值得你去看,永远也不。”
锦慕初看到了颜墨那双眼睛里面带着的憎恨,她忽然间很想知道,颜墨的那一段过往里面,究竟藏着了些什么,才会变成了这样一个颜墨。
“以后就不会了,每一年,我都会来陪你,我答应过她,只陪她两年,如今,两年已经够了。”颜墨淡淡开口。
锦慕初没有说话,反而是抱住了颜墨。
“墨墨,谢谢你。”锦慕初将颜墨抱的紧紧的,小声的开口。
颜墨的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不是锦慕初要谢谢他的陪伴,反而是他,要感谢锦慕初的陪伴,还有她给他的欢喜以及余生。
如果不是两年前的那一次相遇,颜墨如今怕是已经死了。
那一年,颜墨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锦慕初,在快要被人打死的时候,被她救了。
如果说,颜墨的人生一直是黑暗的话,那锦慕初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将他身边所有的黑暗,一点点驱除。
他所有隐忍的情绪,在那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救我一次,我护你一生。
不是因为你救我才想护你,只是因为,你的笑容将我余生的黑暗都点亮了。
所以,我想守护着你,一辈子,永远不离不弃。
那一晚,颜墨等到了锦慕初睡着了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之后的一段日子,锦慕初依旧拉着颜墨陪着她一起玩,上京的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颜墨带着她,吃了个遍。
半个月之后,锦慕初便随着锦离和连棠鬼了十里竹林了。
这一次,锦慕初更加的不舍了,她很想很想一直陪着颜墨,特别的想。
但是爹爹说,我们的家在十里竹林,所以不能一直待在上京。
其实初初知道,上京太多的尔虞我诈,太多的烦心事,爹爹看的管,也懒得去搭理,所以便回了十里竹林。
但是初初想,如果是为了颜墨的话,她愿意留在上京的,只是爹爹和娘亲都不愿意,也不同意。
所以,初初想快点长大,然后快点陪在墨墨的身边。
初初八岁那一年,是秋,颜墨来了十里竹林,这一年,初初又长高了一些,眉眼也长开了些许。
这一年,初初依旧喜欢粘着颜墨,而颜墨倒也不会嫌弃,只要是初初喜欢的东西,他也喜欢。
初初八岁生辰宴,是颜墨陪着她过的,这一年,颜墨送给她一支梅花的簪子。
这个簪子,初初带了一辈子。
初初九岁这一年,还是一样的日子,颜墨又来了十里竹林,这一年,颜墨与初初一同种下一颗竹子,叫初墨。
初初很喜欢这个竹子,在颜墨没在的时候,她就一直守着这个竹子,刹是喜欢。
十里竹林的人便都知道,这竹林里面,有一棵竹子,是谁都不能碰的,上次张小胖碰了一下,折了一片叶子,便被初初打了一顿,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招惹初初的竹子了。
初初九岁生辰宴,是颜墨陪着她过的,这一年,颜墨送给了初初一本空白的手札本,初初便将自己的很多故事,都写在了这个手札本上,最后的最后,颜墨还偷偷看了,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幸运,得她喜欢了那么久。
初初十岁这一年,依旧是一样的日子,颜墨来了十里竹林,这一年,颜墨十二岁了,长高了很多,眉眼也看着更加的硬朗了。
这一年,初初将自己小心翼翼绣的一个香囊给了颜墨,绣工很丑,凌乱的针脚,乱七八糟的,一点也不好看。
上面的图案,初初说是鸳鸯,但是其实就像两只小鸡一样,不过初初说是鸳鸯,那就是鸳鸯吧。
这个香囊,锦离想要都没有,把锦离可气的不轻。
这个香囊啊,颜墨从拿到手的时候,便佩戴上了,然后同初初戴着那个发簪一般,他也佩戴了一辈子。
初初十岁生辰,是颜墨陪着她过的,这一年,初初迷恋上了挥鞭,颜墨便亲手做了一条鞭子,送给了她。
那是一条很精致的鞭子,颜墨想,如果初初拿的顺手,也挺好,毕竟初初学习武功,也是好的,这样的话,在他如今不能一直在她身边的时候,初初还能保护好自己。
后来,那条鞭子初初几乎每天都要练习一遍,十几年之后,那条鞭子断了,初初还难过了很久,但是后来,颜墨又送给了她一条,他还说,他会送给她一辈子。
初初十一岁这一年,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落星湖,只是这一年,到了日暮的时候,颜墨才来,虽然没有迟到,但是也让初初等了许久。
但是初初看到了颜墨脖子上的伤口的时候,所有的难过,都变成了心疼。
颜墨说,是他不小心摔的,但是初初却知道,颜墨在骗人,他怎么可能会摔成这个模样?
只是颜墨不愿意说,初初便也没有多问。
初初十一岁的生辰,也是颜墨陪着她一起过的。
这一年,颜墨送给了初初一盒棋子,是黑白暖玉的棋子,至于是为什么,大概是初初曾经提到过一回,说她想学下棋,所以颜墨便想着,送给初初一套棋子,然后教她下棋。
初初十二岁这一年,还是秋季,颜墨会来十里竹林。
每一年,都是秋季,颜墨才会来。
颜墨说,寒凌山上,他的师傅每年的秋冬两季都会隐居,谁也不能留在寒凌山上,所以每年,颜墨便只有秋冬这两个季节能回来。
颜墨还说,拜师之后,需要十年,才算真正的出师,今年是第七年了。
从他的七岁,到如今的十四岁,颜墨已经待在了寒凌山上七个年岁。
是万年不曾化过的冰霜,也是颜墨一点点的坚韧与坚持。
只是,那七年的冰霜,颜墨眼睛里面那一望无际的寒渊,愈发的深了,虽然他总是对着初初笑着的,但是初初却知道,从自己见到颜墨的第一眼开始,他眼底的那种情绪,从未消散过。
初初十二岁生辰的时候,是颜墨陪着她一起过的。
这一年,颜墨送给了初初一套正红色的齐胸褥裙,初初本就白皙,穿着便更加的漂亮了,只是初初总是不舍得穿,怕自己在闹腾了,穿皱了,穿破了。
所以她便一直珍藏着,就放在自己的床头。
初初十三岁,颜墨送给她一个布娃娃,是颜墨用了好几个日夜亲手缝制的,因为初初说,她这段时间总是会做噩梦,所以墨墨便做了一个与自己长的相似的布娃娃给了初初。
初初十四岁,已经长成了一个明媚的少女,眉眼之间,尽是妖娆,她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魂。
连棠本就很美,她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一年,颜墨送给了初初一本画册,画册上面的每一张,都是初初的模样,从她五岁,都如今的十四岁,整整十年。
初初不知道为什么颜墨会知道自己五岁的模样,大抵是认为,自己小的时候,没什么多大的变化吧。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第一次与颜墨见面,就是五岁,而并非是七岁那一年的十里竹林。
她还认为,自己与颜墨相识,到如今,才八年。
后来,那本画册被初初用一个锦盒装了起来,也同那一条裙子一般,珍藏着。
这一年,初初十五岁了。
出落的也越发的动人。
锦离每每看到初初的这个模样,都喜欢的紧,瞧瞧他的女儿,长的多俊俏。
可是偏偏,怎么就一头栽在一个人的身上,怎么也拉不回来呢?
“爹爹,初初长大了,想去上京。”锦慕初非常郑重的与锦离说。
女儿十五岁,正是初长成。
但是锦离却知道,初初一直在等这个时候,在等着自己长大,等着颜墨每一天都能在上京的时候。
而今年,她十五岁,而颜墨,也正好在寒凌山上,待够了十年。
“爹爹,初初想从上京带一个人回来,藏在十里竹林,藏一辈子,也护一辈子。”明媚的少女,就那样一字一句的说着,仿佛一个誓言一般。
锦离的心,紧了一下。
而看着锦慕初那般坚定的眼神,他没有办法拒绝。
纵然锦慕初根本就不知道,颜墨究竟隐藏了一个怎样的过往,他是怎样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又杀了颜家的很多人,才成为如今的世子的,这九年来,他又做了多少事情,在暗中巩固着自己的位置。
这一切,锦离都不愿意让初初知道,也不愿意让她去沾染。
但是看着锦慕初,他却没办法拒绝。
一点点也没办法拒绝。
只是锦慕初,在这九年的时光了,愈发的喜欢一个人了。
九年时光匆匆而过,凤凰花一年只开两回,一次他来十里竹林,一次她去上京。
初初看不懂的是颜墨眼睛里面的孤独到底是为什么,也不明白的是,寒凌山上的冰雪,他又是怎样一年又一年的度过的。
只是那双眼睛,还有眼睛里面的孤单,初初看着,愈发的心疼了。
她想把他带回十里竹林,藏着一辈子,也护着一辈子,陪伴一辈子。
年少不知情滋味,如今读懂情之一字,竟是这般的动情。
九年青梅竹马的陪伴,虽然每年只会见面两次,但是已经足够了。
锦慕初用了九年的时间,喜欢了一个人,也动情了一个人。
“初初,你若是想去,便去吧。”
许是看出了锦离的不愿与纠结,但是连棠终究是支持着锦慕初的,有些路,她终究是要一个人走一糟,终究是需要一个人去看这片山河的风景,去体验世间的百态。
他们不可能护着初初一辈子,因为他们也终究会老去,会离开。
“娘亲……”初初看向了连棠,她的母亲,一直都在支持着她,她想做的,她都会同意。
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决定离开爹爹和娘亲去找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她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只是想去做而已。
幸好啊,她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娘亲,一直都支持着她,帮着她。
她还有一个很宠她很宠她的爹爹,虽然总是吃醋,但是却会把她想要的一切都给她。
“爹爹……”锦慕初看向锦离,似乎是在征求他的同意一般。
锦离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锦慕初走进了一些,扯了扯锦离的衣服,她没有锦离高,仰视着他,看着她家爹爹那般俊秀的眉眼,眼睛里面还带着期盼。
锦离低头,正好看着锦慕初的眼神,那双眼神里面的期盼,他是没办法拒绝的。
这一生,有两个人,他一直没有办法拒绝。
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女儿。
“初初,你知道颜墨的过往吗?”良久,锦离才开口,问了这样一句话。
锦慕初眼神流转,温声开口:“知道,七岁那年的生日,我便知道,颜墨亲手杀了他的母亲。”
锦离的瞳孔猛地睁大,只看着锦慕初那双眼睛带着几分心疼,她又道:“可是爹爹,你知道吗?当初我知道的时候,第一个问他的问题,是他为什么来晚了?”
“原来那天,他还是来了……”锦离淡淡开口。
锦慕初点点头。
“他来了,瞒住所有的人,来了,爹爹,我十五了,会明辨是非。”锦慕初郑重的开口,眼睛里面都多了几分坚决的意味。
锦离的瞳孔微微缩了缩,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无奈,看着锦慕初扯着自己的手,他不知所措了。
是啊,他似乎已经忘了,他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已经懂得明辨是非,也终究会远离自己,走向纷呈繁复的世界。
可是他独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的这样的快,他会这样的束手无策。
锦离一直没有说话,锦慕初又晃了晃锦离。
看着锦慕初扯着自己的衣服,锦离无奈,转身回了房间。
锦慕初愣住了,她看着锦离的身影,然后问连棠:“娘亲,爹爹是不是生气了?”
锦离从来没有这样子对她过,这般的陌生的情绪。
连棠凝眉,轻声道:“你爹爹只是一时间舍不得你。”
锦慕初攥着自己的衣袖,那双清澈无暇的眼睛里面带着些许的无奈。
她想去告诉爹爹,她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她想带一个人回来。
但是锦慕初也知道,爹爹疼她,舍不得她受到一点点的苦。
但……
那所谓繁复的世界,终究她要自己踏上,也不可能始终躲在父母的怀中。
锦小枝看着锦慕初,淡淡开口道:“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声音啊,带着丝丝的凉意。
锦慕初瞪了他一眼,锦小枝立刻便道:“你最好是带回来,带不回来的话,你也不用回来了。”
锦小枝的武功比锦慕初好很多,只听到他又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锦慕初没有说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房间的方向。
房间里面啊,没有任何的动静。
只一会儿,便听到房间里面一声拳头击打墙壁的声音,锦慕初的心一颤。
她想进房间里面,可是连棠却拉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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