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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楚妗和童艾莲只当他正在考虑,都含笑看着他。对面的虞茵露知虞红络乃是在问即墨晟,将来娶她做妻如何。她未把几人的话当回事,自然也不觉得害羞,此刻,比起表哥的回答来,她倒是更关心表哥的身体,遂抢在即墨晟前面插言道:“姨妈,茵露与表哥几年未见,彼此都不是很了解,今日只一面之缘,你便问如此教人害羞的问题,却让表哥如何作答,便是问茵露,茵露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您就饶了表哥,不要为难他了。”
几人均不意虞茵露竟会抢在即墨晟之前说出这番话来,不由都微微一怔,即墨晟转头看着虞茵露,见她神色真诚自然,眼中微微露出赞赏之意。
虞茵露向他微微点头,接着向楚妗童艾莲等人道:“茵露早就听说表哥自担任财政大臣以来,日理万机,公务繁忙。今日表哥能拨冗相见,茵露已是幸甚,不敢占用表哥太多时间,姨妈,茵露看表哥今日似乎精神不太好,不如,让表哥早些回去休息吧,来日方长,今日所议之事,也不急在这一时要答案啊。”
楚妗和虞红络闻言,都转头看向即墨晟,见他果然脸色苍白,这才念及晨间他说近日胃口不好之事,心中也觉不该让他在这久陪,遂向虞茵露笑道:“到底是表妹心疼表哥。晟儿,你既身体不适,就且向你舅母表妹作别,回去休息吧。”
即墨晟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虞茵露一眼,缓缓起身,对童艾莲行了一礼,还未来得及开口作别,轩外却传来侍女的声音,“启禀老夫人,夫人,曲侍卫求见。”
楚妗、虞红络和即墨晟齐齐一怔,曲九久侍即墨襄身边,即墨襄在老宅,他是绝不可能一个人回王府的,如今,他在这里,莫非,即墨襄也回了王府?
虞红络突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若是被即墨襄发现自己今日的意图,他会怎样?她的目光在童艾莲母女身上扫来扫去,只恨不能找个地缝将这母女二人藏起来。
倒是楚妗还镇定一些,稳了稳心神,道:“传。”
少时,曲九沉稳地步进小轩,向楚妗虞红络等人行了礼,抬头看见即墨晟时,眼神闪了闪。
“曲九,可是王爷他回来了?”楚妗摆出她王府老夫人的架势,淡淡问道。
曲九颔首作答:“回老夫人,王爷仍在雪都烈城,并未回府。只是有一位小王爷的旧友来探访小王爷,王爷他无暇招待,遂命属下将人带至王府,望老夫人与夫人能代他好生款待这位贵客,以尽地主之谊。”
听说是即墨晟的友人,又得即墨襄如此重视,楚妗和虞红络都加了注意,楚妗问道:“客人现在何处?”
曲九道:“正在花厅等候,属下这就去将她带来。”
虞茵露来了兴致,是表哥的朋友呢,不知是男是女,又是何种风华?
即墨晟却微微皱起眉,脑中闪过万千思绪,最后只剩下沉沉的不安。
众人引颈而望,少时,却见曲九将纱帘一掀,语气甚为恭敬,道:“景小姐,请。”
白衣胜雪的女孩神态自若地踏进殿来,绝美的小脸上,一双如水的眸子在轩中众人脸上扫视一周,便定在即墨晟的身上。神色间既无初来乍到的羞涩与拘谨,亦无要知晓轩中诸人的身份之意,仿佛此刻她来到这里,为的,只是这样看一眼即墨晟而已。
看见景嫣,即墨晟高悬的一颗心落了地,继而升起一丝歉疚,想不到,竟然连累了她。
景嫣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眼神中心绪的转变,心中隐隐的痛了起来,他果真,是受了伤。那夜竹林中他将小影那一抱一护,她在林外是看见了的,景澹伤成那样,抵在他背后的他,又如何能幸免。看他这脸色,竟是未能好好治伤。可是,他心中却仍是牵挂那个人……
“即墨公子,景嫣冒昧来访,委实失礼了。”她垂下眸,微微施了一礼,不卑不亢,不冷不媚。
即墨晟回了神,忙道:“是即墨晟疏于迎迓,景姑娘莫怪。”说着,转身向景嫣一一介绍自己的长辈,景嫣一一行礼。
虞红络和童艾莲见这女孩与虞茵露差不多年纪,容貌气度比之虞茵露毫不逊色,行止间雍容之色甚至甚于虞茵露一筹,心中已是隐隐不快,但因不知这女孩来历,又见即墨晟对之礼遇有加,只得按下心中的疑问与不满,含笑回礼。
虞茵露看着与即墨晟站在一起,容貌和气度上非但毫不逊色,反而与即墨晟珠连璧合,相得益彰的景嫣,心中暗暗赞叹:世间竟有此等出尘秀雅的女子,只怕,也只有此等凤毛麟角般的可人儿,才入得表哥的眼吧。
介绍完了己方的亲眷,即墨晟对楚妗等人道:“这位是百州国洲南王府的郡主景嫣,是晟儿在百州结识的朋友。”
闻言,虞红络和童艾莲心中都松了口气,既然非我国人,她们便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将她从局中排挤出去。
虞红络面上浮起微笑,道:“景姑娘既然远道而来,不妨在府中多住些日子,正好茵露也在,你们两个女孩儿年龄相仿,正好可以做伴。”言下之意,是叫她不要粘着即墨晟。
虞茵露心中欣喜,她难得能出门,更难得见到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儿,又是如此出众的一个人,真叫她求之不得呢。
不意景嫣却淡淡道:“多谢夫人美意,只是景嫣离家日久,恐父母挂念,既然今日访友已成,明日便想启程返乡,就不多叨扰了。”
虞红络一听,正中下怀,当即也不挽留,只吩咐下人精心准备晚宴,说要好生为她践行云云。
即墨晟从雅清轩回到蘅皋殿,却见朱峤已在书房伺候,他心中担忧不知景嫣有无对父亲提及小影之事,故而也无暇去问他去了哪里,他不问,朱峤也不说,主仆二人静默无语直至傍晚。
晚间,一家人貌合神离地用了晚宴,即墨晟实是有很多话想问景嫣,但联想到她是如何到的此地,一时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宴后,景嫣在虞红络的安排下,先回了客院休息,即墨晟也只得回到自己的蘅皋殿,整个晚宴期间,两人竟未能得空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