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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郑卓提起八年前的一场雨夜。
深秋的冻雨总是让人印象深刻的,燕晟打着油纸伞,从兵部放衙归来,却发现家中早有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不在待客堂安安稳稳地喝茶,偏偏由郑卓打着伞,自己剪起檐下衰败的海棠叶子,丝毫不在意海棠叶滚落的雨滴沾湿衣襟,会有多冷。
燕晟顾不上风吹雨斜,几步快走,赶到那人身旁,带着几分宠溺地指责道:“殿下过于小孩子心性,雨中海棠有什么可看的。”
祁王丢下花叶剪,拢了拢衣襟,还未出口便觉得喉咙格外痒,咳嗽了两声。
自从上次祁王受了风寒就一直未彻底养好,嗓子一直都不利索。
燕晟愈发紧张,苦口婆心地劝道:“殿下回屋吧。”
祁王瞥了燕晟一眼,掏出一篇奏本,丢给燕晟,冷哼道:“先生今日上书是什么意思?”
燕晟接过奏本,心底明朗,祁王是来兴师问罪的。
祁王殿下拒不迁都、死守京师,并且清理了汪泉一党的余孽,极大振奋人心,稳住了时局。
此时也先俘虏陛下,竟然打着陛下的名义在边境叫门,边将难以违背圣意,可是又不能任由贼寇入内,陷入两难。
燕晟上书奏请太后扶立祁王为帝,令陛下为太上皇,以便拱卫京师。
这封奏疏实在过于惊世骇俗,太后当场震怒,发难祁王,诘问是不是祁王包藏祸心,竟想趁着兄长危难之时乘虚而入,连死守京师的气节都被太后骂做不忠不孝、无国无家的卑鄙之徒。
殷承钰被迫在仁寿宫跪了小半天,立下数个誓言,证明自己绝无二心,留守京师只为宗庙,绝对无心帝位……
好不容易挨到太后松口,殷承钰才敢起身,受了一场无妄之灾,憋了一肚子气,自然第一时间就找上了罪魁祸首。
燕晟大概也能猜到祁王在太后那里受了委屈,叹道:“太后一向圣明,可这次却因陛下乱了阵脚,蒙了眼啊。”
也先拿捏着大梁的一国之主,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如何反击?只有废了陛下,令立新帝,才能对抗也先。
至于为何不立太子?
如今国难当头,国赖长君,如果立一个三岁娃娃,如何能震慑敌军,鼓舞我军,收揽军心,安定民心?
燕晟安抚道:“殿下莫忧,臣明日便请诸位大臣一同跪请太后……”
“放肆!”殷承钰甩开燕晟的手,“燕少怀,你想逼宫吗?!”
燕晟有些不解,他不明白祁王为何如此愤怒,难道祁王不想为帝?可是祁王明明汲汲于权力,不是淡泊名利的性子,不可能不想登临五极,俯瞰天地……
燕晟隐晦地试探道:“难道殿下不喜?”
殷承钰夺过话语质问道:“本王如何欢喜?难道在你眼中,本王便是爱权不要命的俗人?!”
殷承钰过于激动,四下踱步,郑卓侍立在身后,跟不上祁王的步伐,让几滴秋雨顺着纸伞边缘滴落到祁王的脖领之内。殷承钰冻得一哆嗦,恼怒地夺过郑卓手中的伞,用伞尖指着燕晟骂道:“你想做岳武穆,便去做啊!难道偏偏逼本王做宋高宗,才能显出你的贤明不成?!”
殷承钰说到这份上,燕晟跪地谢罪道:“臣不敢,请殿下明鉴。”
殷承钰深吸几口凉气,猛地干咳起来。
郑卓被殷承钰的恼怒吓呆了,还没反应过来,燕晟已经起身将祁王拥住,劝道:“殿下生臣的气,也别拿自己身体出气,随臣进屋谈吧,臣必知无不言,绝无隐瞒。”
不管祁王如何强势,她总是拗不过燕晟的,被燕晟半扶半抱地带进了书房。
郑卓守在门外,看着雨打海棠,心中骤然有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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