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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护住祁王,然而祁王这副备受保护的模样反而让冯铮更加得寸进尺,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把祁王打量一番,难得看到祁王这番狼狈的模样,恶劣地笑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啧啧,真是我见犹怜,用不用下官送王爷回王府?“
这轻佻的语气激起祁王的怒火,忽然殷承钰扬起手中的马鞭,挽起一个鞭花,猛地套向冯铮。
冯铮偏头避过,刚想嘲笑祁王准头不够,却没想到身下的马匹一声嘶鸣,猛地一尥蹶子,将毫无防备的冯铮重重地颠一下,要不是冯铮眼疾手快地抓住鬃毛,肯定要摔个狗啃屎。
原来祁王一早的目标就不是冯铮,而是他的马。
冯铮的窘态惹得邓祺嗤笑一声,高声喝道:“冯指挥使,还不下马!”
冯铮自讨没趣,灰溜溜地从马上下来,躬身唱个诺,算作见过祁王。然而他的眼睛没有安分地垂下,先是扫过伏趴在地半死不活的汪邈,又盯着邓祺看了几眼,再溜回祁王身上,阴阳怪掉道:“王爷可真是天下第一大善人,连他人丢出去的废物也要当宝贝一般收起来。”
殷承钰板着脸,对于冯铮这点不痛不痒的嘲讽丝毫不动容,冷冷地问道:“冯指挥使,有何贵干?”
冯铮皮笑肉不笑道:“王爷上次警告下官别碰王爷的人,不过下官想,王爷脚边的蝼蚁,算不得王爷的人吧?”
殷承钰低头瞥了一眼骇得面色发白的汪邈,汪邈对上祁王的目光,拼命地摇头道:“学生不知,不知那所谓远亲,竟然是……”汪邈偷瞄了一眼那柄别在冯铮腰上的绣春刀,到底没敢说,却不甘心地继续辩解道:“学生受骗,但学生不从,他们竟然……竟然要学生做……“汪邈吞咽一下,鼓足勇气说出来,却依旧低不可闻。
殷承钰看见汪邈大腿扎着一柄弯刀,眼尖的她立刻看出来那是一柄专门为入宫小太监净身的弯刀。
不想加入阉党,那不如就当阉人,这很冯铮。
殷承钰反问道:“冯指挥使做事太不干净了,这种送人头的事情也做不好?还能让一只蝼蚁从你手缝逃出来?”
冯铮面色一沉,不耐烦道:“下官急着复命,王爷给个痛快话。王爷该不会为了一只蝼蚁,与义父交恶吧?”
果然,汪邈靠自己不可能从冯铮手里逃出来,只不过出于汪公公授意。
汪泉别的能耐没有,但揣摩人性的本事却是极高。郑卓传过去的只言片语,以及祁王能从魏辅手中抠出先帝的宝弓,这些零零碎碎的事让汪公公窥测出祁王并不是表面那般人畜无害。
祁王也是有野心的。
然而皇族与内侍都没有科举晋升的途径,不能在朝堂上为陛下做明面上的事,想要大权在握,只能走一条路,那就是为陛下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既然是一条道儿上的人,汪公公肯定想知道祁王是想另起独灶,还是投奔鹰犬,汪邈的死活便是最好的一块试金石。
祁王放弃汪邈,那意味着祁王不敢与汪公公撕破脸面,暂时构不成任何威胁,如果祁王保下汪邈,那么注定祁王与鹰犬是争夺君心的劲敌。
殷承钰到底要明哲保身,还是要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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