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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宇澄明,阳光洒落如碎金满地,熠熠生辉。
赵让的心情随着这晴朗的天气而振奋,他欣然依照前日的约定,赴蓝实子的宴会。
蓝实子所邀之地,位于镇海城之西,远离尘嚣,深藏于山中。
此山非比寻常。
其势雄浑,峭壁千仞,仿佛一条巨龙在云雾中腾跃翻卷,气吞万里。
远望而去,群山如涛,峰峦如剑,与奇岩怪石相互映衬,浑然天成一幅壮丽的天然画卷。
山间,古木参天,郁郁葱葱,宛如绿色的帷幔遮天蔽日。
这些参天古树,历经风霜雨雪,岁月沧桑,它们的枝干扭曲盘旋,犹如虬龙升腾。
每当山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浑似天籁之音。
在深邃幽静的山林之中,蓝实子的住处若隐若现,静静地镶嵌在群山环抱之中。
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府邸,巧妙的利用地势的高低错落。
府邸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飞檐翘角,如凤舞九天,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在阳光的照耀下,碧瓦朱甍熠熠生辉,流光溢彩,宛如人间仙境。
赵让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缓缓行来,沿途的山花烂漫绽放,令人目不暇接。山间的小溪清澈见底,流水潺潺,叮咚作响。
这山间的鸟语花香、流水潺潺,无不透露出一种古朴清幽的韵味,令人心旷神怡。
终于,赵让来到了府邸门前。
抬头望去,只见高大的门楼巍峨耸立,气势磅礴。门楼之上镶嵌着一块金色的匾额,上面书写着“蓝府”两个大字。
这两个字笔力遒劲有力,铁画银钩,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度。
门前早已有门人恭敬地迎候。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神态庄重而恭敬。
看到赵让到来,他们纷纷躬身行礼,以示尊敬。
穿过回廊,踏过长廊,这些回廊和长廊,犹如一条条蜿蜒曲折的丝带,时而将他引向宽敞明亮的天地,时而将他带入狭窄幽暗的世界。每一步踏出,鞋底与青石地面轻触,发出一声声清脆悠扬的响声,犹如一曲曲宁静而古老的乐曲,在这空旷而静谧的空间中回荡。
建筑的布局仿佛是一盘未完的棋局,每一个棋子都摆放在恰到好处的位置。每一处角落,都隐藏着匠人的巧思妙想,宛如一个个待解的谜团,等待着有缘人的发现。
长廊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庭院。
庭院内,各种珍稀的花卉汇聚一堂,清新淡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一座座小巧玲珑的假山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这些假山峻峭挺拔,如同一把利剑直插云霄。还有数道清泉在假山间穿梭流淌,形成了一道道溪流和小瀑布。
阳光照耀下,清泉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如同颗颗明珠洒落人间。
几只仙鹤悠闲地在庭院中漫步觅食,为整个庭院增添了一抹仙气,仿佛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至于大厅内则更是雕梁画栋,仿佛要将整片天地都浓缩在了这方寸之中!
屋顶上镶嵌着精美的藻井,彩绘图案色彩斑斓、栩栩如生。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字画和古董,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蓝实子甚至给每一位宾客都准备了卧房。床铺上铺着柔软的棉被和丝绸床单。
单是这些,有些就连赵让都未曾见过!
蓝实子早就在大厅前的天井内等候着。
见赵让到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他迎上前去,拱手施礼。
赵让还礼笑道:
“蓝道长太客气了。能受邀到此仙境一游,实乃在下的荣幸。”
二人寒暄一番后,蓝实子引领赵让入席。
宴席设在大厅后方的一座凉亭之下。
四周轻纱飘拂,花香袭人。
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琼浆玉液,令人目不暇接。
赵让落座后,环顾四周,只见宾客如云,个个锦衣华服,气度不凡。
随着一阵丝竹声起,舞姬们鱼贯而入,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宾客们纷纷举杯畅饮,谈笑风生。
“蓝道长今日这样大的阵仗,估计不光是喝喝酒,吃吃菜吧?”
赵让坐在宾客首位,紧挨着蓝实子。
但宴席一开始,他便端着酒杯,还带着一名舞姬捧壶,四处敬酒。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坐下,赵让赶紧问道。
蓝实子看了看杯中酒,似是还剩下一个底子,便自顾自的喝光。
随后扭过头,刚准备对赵让说什么,刚才他敬酒的那些宾客们,却是又起身回敬酒。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不知又过了多久……其他宾客们不胜酒力的已经睡去,蓝实子才得空。
“赵公子多担待!你也看到了,我这张嘴在刚才这两个时辰里就没有停过!不是应付,就是喝酒!”
赵让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蓝实子的肩膀,说道:
“咱哥俩之间有什么担待不担待?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蓝实子知道赵让说的是那日他们俩初次见面,而后遭遇袭击之事。
这件事如果他能腾出手来,并不难,但最近他着实是被别的事情给牵绊住了。
是公是私他还是分的清楚。
那便更分得清轻重缓急。
“赵公子刚才是想问什么?”
赵让只得再重复道:
“我是想问蓝道长这般阵仗是为了何事?”
蓝道长勾起嘴角,向赵让的耳朵凑近了些许,说道:
“那当然是昭告天下了!”
“天下?”
赵让不解。
在山林里一府邸大宴宾朋,跟这天下有何关系?
蓝实子身为白鹤山的道门中人,本就是出家人。即便天下已是兵荒马乱,又与他何干?
不过赵让细细一想,在脑中捋了捋种种前因后果,顿时明白过来这恐怕还不是蓝实子自己能做到的,估计还有整个白鹤山的意志,尤其是那位师叔祖的态度。
“身在何处,何处就是天下!”
蓝实子说道。
“所以此处的天下,就是镇海城?”
赵让反问。
“当然!”
蓝实子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双眸中突然闪过一瞬追思,但很快又被酒气所取代。
嗓门也越发大起来,犹似金戈铁骑!
赵让心中暗自叹惋……
他知道那日的蓝实子估计已经不在了。
就像胡老板是他的忠狗,他何尝又不是白鹤山所豢养的?
不同的是蓝实子更有野性,更有为了达成目的所不顾一切的舍身精神。
但这也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毕竟野狗是不需要墓碑的,它只要一直向前狂奔、撕咬,直到自己的身心全都腐烂就好。
所以赵让很明智地选择了安静。
安静的喝酒。
一杯一杯,毫不停歇。
对旁人的敬酒,他也是来者不拒。
毕竟宾客们知道能在这个位置上的,决计不会是普通人。
就像一个诚心想把自己灌醉的酒鬼。
因为他知道,能对付不停奔跑的野狗的,只有一刻不停喝的烂醉的人!
转眼,宾客们已经醉倒大半,蓝实子突然拍了拍手,只见一群侍女捧着锦盒鱼贯而入。
蓝实子笑盈盈地打开其中一个锦盒,露出一本泛黄的书册。
“赵公子,这是……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蓝实子说这话的时候,伸着右手食指指了指天。
九重天上,不单是吕祖的飞升之地,更是白鹤山师叔祖的清修之地。
看来自己先前想的完全没错!
近来白鹤山在镇海城中的一切动作,蓝实子被推在台前的提线木偶。
真正的操线人,便是那位“早不闻人间事”的师叔祖。
赵让接过一看,封面上写着四个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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