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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夫人从李泽炎体内拔出箭身,伤口立即喷血如注,飚出几丈远。
独孤慧芬连忙用布头堵住,眼泪水忍不住了,抽泣着求道:“阿娘,您一定要救救他。”
“别哭,此箭没有伤到他的心脏,就差那么一点点,不会有生命危险,娘尽力。”独孤夫人安慰道。
但是当她撒上止血药粉,看见药粉变黑,她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箭头有毒!
这才是致命的东西!
她给李泽炎把脉,脉搏已经变得十分微弱,必须立即解毒,否则真有生命危险。
她马上封住李泽炎的穴位,以减缓毒液进一步扩散,然后检验箭头的毒性成分,发现是箭毒木的毒液,又叫见血封喉。
“无药可解!”她叹了一口气。
“不可能,阿母不是说世上只要有毒药,就有解药吗?据我所知,红背竹竿草是见血封喉唯一的解药。”独孤慧芬不相信,尽管她知道这见血封喉通过伤口进入血液,几乎是秒死。
李泽炎拖到现在还有一口微弱的气流,已经是奇迹。
只要有奇迹,就有希望!
“你没说错,但是长安城没有红背竹竿草。不仅长安城没有,它的生长之地也没有。”
“您怎知没有?”
“早在十年前,太医署的太医令发布一道通告,说箭毒木必除,以免屡屡误杀人,除毒木者,上报当地官家医署者有赏。于是百姓蜂拥而去除毒箭木。箭毒木绝迹了,伴随它生长的红背竹竿草也就再也找不着了。”
“难道灵王真的没救了?”
“只能听天由命。”
“怎能听天由命!”独孤慧芬毅然站起来,“阿母,您说了,若感冒,多喝水相当于喝药,因为清水可排毒。我们多给灵王喝五味消毒饮,说不定有一定的疗效。”
独孤夫人想了想:“或许,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但是李泽炎此时已经四肢冰凉,完全没了吞咽能力,喂进嘴里的药水又倒流了出来。
独孤慧芬着急,拿过小桃手中的药水,自己喝了,一口口地嘴对嘴喂给他喝。
每隔两刻钟就喂一碗,不厌其烦。
独孤夫人请来按摩医师按摩他的腹部,以保证他体内的毒液能快速通过尿液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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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驾到——”外面有人传报。
独孤慧芬正在给李泽炎喂药,才懒得管这些,继续该干嘛干嘛。
元盛皇帝进来,看见独孤府的人都跪着迎驾,唯独独孤慧芬还在心无旁骛地给李泽炎喂药,场景辣眼睛,吃惊地停住脚步。
“大胆!”梁公公喝令,“圣人来了,还不跪下!”
独孤慧芬没有理会,仍旧喂着药。
跟随皇帝而来的人面面相觑,纷纷打量皇帝,但他好像并没有进一步生气的意思。
独孤慧芬直到把最后一口喂完,以绢丝手帕抹抹嘴,面向元盛皇帝跪下:“小女请罪,因救人心切,未及时接驾。”
元盛皇帝没吭声,迫不及待地来到床边,打量李泽炎,只见他面色晦暗,嘴唇发乌,着急说道,“刘太医,你快看看,灵王是否有救。”
刘太医小跑到灵王床边,又是诊脉,又是翻眼皮子,还检查伤口,紧张地回复:“秉圣人,灵王脉搏微弱似无,毒箭又贯穿了心脏位置,恐怕撑不了多少时辰,必须立即抬回灵王府,准备后事,若薨在未过门的未婚妻家,连孟婆都不会给他喝汤,不能再转世投胎。”
独孤夫人哼了一下鼻子,果真是个庸医!怎么这么信口开河!
这位刘太医自己真瞧不上,20年前,他只是太医署内一个药园生,可刘贵妃发达之后,他想法让自己跟刘贵妃沾上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连续三级跳,成了如今的五品奉御,属于御医中级别最高的。
其实他除了嘴巴会天花乱坠地哄骗人,医术真不是一般般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