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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是说让我们看啊!怎么没有动静了?下面立刻有汉子起哄。
“这位爷说的,您看了买吗?”奴隶贩子笑呵呵地说道。
被问的那个汉子双手抄着袖子,耳朵一红,消失在了人群里,不再说话,自己不过是想占个便宜而已,真的要有那个余钱买奴隶,还不如去青楼里快活快活呢。
被奴隶贩子身旁的打手抓住的小姑娘还在哭哭啼啼,求奴隶贩子给她一个痛快,让她死了算了!
原本还对这个一口柔软的吾国官话的女人很感兴趣的富庶男人们一看到这小娘子要去寻死,就歇了这个念头,否则买回去的丫头要是死了,不过就是拿银子打水漂嘛。
江无忧的远视线落在那在木板上搭起的高台上,看见那奴隶贩子脚边不远处有一颗石子,他的目光穿过人贩子朝着身后的笼子看过去。
在笼子的最深处,有一个盘腿坐在角落里,衣衫褴褛的少年,那少年长长的头发遮挡住五官十五六岁的样子。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少年抬起了一双眼睛,江无忧的眸子稍微缩了缩,那孩子的双眼长的很眼熟,目光又幽深沉静,既然能以石子机开奴隶贩子,便是有些身手的,又是怎么会被抓到的?
又或者是说因为家中贫苦,所以被卖了?
那少年从容沉稳的坐在笼子里,一点都不避讳旁人的目光,这哪里像一个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而且十五六岁又是劳动力,不像三四岁,只有吃喝,指望不上干活的小娃娃。
江无忧想了想,想不出答案,转过头去吩咐旁边的九州一声,九州点了点头,绕过为在人群前面的百姓去找后面的奴隶贩子,指了指笼子里盘腿坐着的那个少年说要买。
那奴隶贩子急忙陪着笑脸,开口说道:“这位爷,您的眼光可真好,这是我路上救下来的一个大兵,身强体壮的买回去干什么都不在话下?就是这个价钱吗?要贵了点!”
九州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子,丢给那奴隶贩子:“爷有的是钱,这么多,买这个大兵,还有刚刚那个小姑娘够不够?”
奴隶贩子打开一看,喜的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态度比刚刚更加谄媚:“够!绝对是够的,这只多不少呀?这么早收您那么多的银子,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您再挑两个带走!您看看我这笼子里上好的货色多的很!”
奴隶贩子像像是遇到了自己的亲爹一样,准备敞开了劲儿给九州介绍自己的奴隶,一旁的九州笑着摆手:“不了,不了,就要这两个吧,我家兄长还在旁边等着,不敢耽搁!”
那奴隶贩子点了点头,让人把刚刚那个姑娘和笼子里的少年提出来,一起让九州带走。
那少年临走之前望着那个奴隶贩子长长的行了一个礼,开口感谢那奴隶贩子救了他一条性命,不论他出于何种目的,在那冰凉刺骨的河水之中若非是这奴隶贩子,恐怕自己早就被冻死了。
奴隶贩子大约还是头一次见到被人卖了,还要给人行礼的,愣了半晌,还没等回过神,就看见那少年已经走远了。
九州带着买回来的两个人回到了江无忧落脚租下来的大宅子里,让人洗水给两个人沐浴更衣,自己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猜测着主子要买下一男一女的意图。
很快,沐浴更衣的少年郎就换了一身整洁的衣衫出来,绕是平日里悦人无数的九州吃了一惊讶。
那少年郎一身的长袍,身形挺拔又修长,五官虽然平淡,却暗含锐利锋芒气度,绝非是普通人家的少年,简直是人中龙凤。
这样出彩的人物又怎么会沦落到那奴隶贩子的手里?
心中疑惑之余,九州更觉得自家的主子的目光简直是如灯火一般,这样蒙头垢面窝在笼子里的男人在家里,主子也能看到,知道此子不凡呀!
大概是被少年身上的气度折惊到的缘故,当惯了奴才的九州对于这少年说话十分客气,公公静静的潜着少年随他一起去见主子。
那少年微微点头,不卑不亢,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嗓音却极为有理:“那就烦请先生带路。”
小小的年纪如此有风度,九州便猜测,这个少年恐怕是贵族世家教养极好的公子,故而对这位少年的态度更加谦卑。
把少年带入江无忧的书房,九州便立刻退了出去。
江无忧正坐在炉火前,一手拿着旗子,一手拿着茶盏垂下研究面前的棋盘,视线没有看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到也是沉得住气,就静静的站在门口的位置,光明正大的审视着江无忧,身上倒是有好几分世家公子身上的才傲之气。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相府的七公子,许绅绝。
火炉上的茶壶被煮的沸腾出来,浇灭在一旁的炭火上,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
江无忧合了自己手里的茶盏,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用帕子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开口问道:“会下棋吗?”
“略懂一二。”少年回答的很是大方。
许家的男人皆为人中的龙凤,哪怕是颠沛流离,衣衫褴褛,都挡不住骨子里那一份卓绝。
江无忧抬起眼睛,朝着少年的方向望过去,抬手指了指对面棋盘的位置,笑着说道:“请坐!”
许绅绝没有客气,撩起自己衣服的下摆姿态,清贵的坐在江无忧的对面。
江无忧垂下,眼皮给着正在看旗的许绅绝倒了一杯茶,敏感地嗅到这少年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猜测这少年怕是身上有伤,可是表面却是丝毫看不出来的。
“敢问公子,可是吾国人?”江无忧笑着问道。
许绅绝的目光从棋盘上抬起来,望着一派雍容儒雅的江无忧点头,如实相告:“正是”。
“世家公子?”
“我随父亲出征历练,不曾想我军大败侥幸,被这奴隶贩子救了一命。”许绅绝回答的十分磊落,可是关于名字却不打算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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