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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跟在吴友德身边的那些年,范广大可算是大开了眼界。
吴友德此人虽未读得几卷书,却颇有些儒雅彬彬之态,还很有一套长袖善舞的本事。巫雄本就地处偏远,再经他上下左右一番运作,彻底成了州中之“国”,任他肆意施为多年也未起过风浪。
说是肆意妄为,吴友德却也不是那粗蛮夯货,他亦有自己的底线,譬如从不爱对民用强,只喜软刀割肉,凡事都讲究个有理有据,让那些刁民纵然有口也难言。
范广对其从一开始的瞧不上,到后来的五体投地。
只可惜吴友德年岁大了,进取升迁全然不思,在巫雄这一亩三分地上待的甚是足意。年前一场重病之后,更是雄心不复,甚至生了致仕之心。
一介县令的去留用不着呈报朝廷,只需上禀州郡即可。州郡那边也没多留,吴友德卸任一事便就这么定了。
吴友德离城那日,范广亲去送行。
虎伥也好,狼狈也罢,终是多年相知相交,真真假假好歹有那么一丝情谊在。
吴友德语重心长地慨叹一番,话里话外都劝范广及时收手,否则恐有“涸泽之危”,届时再想回头怕也无岸可回。
范广何尝不知水满则溢的道理,但当他举目望着远去的车队,绵延近三十多辆,无需逐一打开来看,他也清楚里面装的都是何物。
他更清楚的是,这些还只是吴友德多年积蓄的一部分。
给吴友德鞍前马后的这些年,野心和欲望也随着眼界一并开阔,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上官吃肉喝汤,自己勉强跟在后头沾点油腥,两下一比较,让他如何能够甘心就此抽身而退。
吴友德走了也好,没了压在头上的这座山,才是他真正大展拳脚的时候。
但一切的前提,是打点好继任的巫雄令。
送走吴友德之后,范广一直在打听继任巫雄令人选,最初得到的说法是将由某参军直接领县令长。
这让他大松一口气。武人好!武人直来直去,没有那么些花花肠子,容易说服,也更好掌控。
不想临了又有变更,参军变成了刺史公子。
范广这下更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对于豳州子民来说,天子什么样、天子生了几个龙子,这些都不紧要。比起朝廷动向,他们更关心刺史府,这些才是与他们休戚相关的所在。
刺史府内风吹草动都为人津津乐道,几位公子更是众目所聚、焦点所在,因而有不少传闻流出。
若来的是别个,范广都未必有把握,偏偏来的是凶顽暴戾的五公子萧元度,其荒唐行径、其庸劣品性,几乎人所共知,范广亦耳闻不少。
可见上天都在帮他!
不过他仍不敢大意,多方使钱,进一步打探其好恶喜厌,而后美婢屋宅、游乐之戏很是做了番安排,这才终于把人盼来。
乍见之初,范广一半喜一半忧。
喜的是这五公与传闻无丝毫出入,忧的是屋宅没送掉,他似乎也不太爱宴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