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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一笑,顺势转了话题:“最要紧是这边的食物不对胃口!还是咱棘原的饭菜香。”
这倒是真的。南人作食,喜着饴蜜以助味,萧元度是无论如何也吃不惯。
“好在此行就快要结束了,管事说,不日咱们就动身回去……公子,那人,找还是不找?”
萧元度斜倚廊柱,撩起眼皮看他:“你说呢?”
疤脸亲随浑身一凛:“找找找!这就去找!”
心里却叫苦不迭——边臣居京,日子都有定数,过时不返,轻则受惩,重则一顶谋逆的帽子扣下……他们时日所剩无几,五公子却是不把人找到誓不罢休,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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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齐鸣声中,新塑了金身的降生佛像已经从经楼迎到永宁寺前的广场上,在此举行完浴佛礼才能请进大雄宝殿。
主法僧带领一众僧侣出班恭迎佛像,顶礼三拜后,将佛像安座于香汤金盆中,上香、展具,再顶礼九拜,主法僧唱赞的同时,开始给佛像洒清水“洗尘”。
百姓环绕一周,同唱《赞佛偈》祝圣绕佛,甚至互相洒水嬉戏。
这种热闹显然不适合女眷去凑。到各个佛殿参拜一圈,又喝了甘草茶熬成的浴佛水后,众人便去了正殿听经。
估摸着时候也该到了——
姜佛桑心里想着,正要迈步进殿,一个知客沙弥疾奔而来。
“姜夫人!您快去看看吧,许郎君他、他……”
他语气焦急,却又碍于什么难以启齿,支支吾吾了半天,倒急得满头大汗。
姜佛桑焦急之色显露的同时,声音也未压着:“可是郎君有疾?”
果然,话音才将落地,先一步进殿的臧氏就已变了脸色,匆匆折返。
“可是晏儿出事了?刚刚我瞧他面色就不好……”说着,豁然转向姜佛桑,不顾各府女眷都在,出言相斥,“让你好生侍奉,夫主不适你竟是都未留意?!”
臧氏爱子心切,娄奂君却是清醒的,她假作搀扶,借以提醒:“君姑,皇后还在殿内等着,您先进去陪皇后听经,儿妇这就请医官去给八叔瞧瞧。”
“还听的哪门子经,去看晏儿要紧!你也随我同去!”
皇后的脸面不能不给,但也要分时候。反正许家和连家不睦已久,结仇也不在乎这一桩了。
娄氏无法,只好随臧氏去了知客园。许家其他女眷也没有留下的道理。
姜佛桑和菖蒲对视一眼,菖蒲点了点头,二人后脚跟上。
佛殿内,整齐排列着数排明锦蒲团。
盛装打扮的连皇后趺坐于为首的位置,听得宫人来报,缓缓睁开眼。
“既是许家出了要紧事,孤自当去看看。”
众女眷自然以皇后马首是瞻。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追去了白渚院。
“刘安几人何在,怎不近前伺候?”臧氏见院中空空,不由满面怒容。
却不知那些个侍从家兵早就被许晏给打发了。
带路的沙弥指着其中一间厢房,面色尴尬:“就、就在里面……”
臧氏正要进去,娄氏听着声响不对,眼疾手快扯住了她:“君姑,人太多,于八叔病情反倒不好,不若……”
话还未完,急性的姒娣潘氏从旁探出手,一把推开了门扇。
直通通一间屋,也没个屏风遮挡,床榻上的情景闯入眼帘,众人顿时傻眼——许八郎不是病得要紧?怎还和人……等等!怎么还是个男人?!
“啊!!!”
随着这声震惊过度地尖叫,凡在场之人俱都反应过来,一时间,惊呼的惊呼、捂脸的捂脸。
“天呐,光天化日,竟这么——”
臧氏同样大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手中拐杖轰然落地。
“君姑!”娄氏扶住臧氏,一边命人进去服饰许晏更衣,一边命人关门。
然而来凑热闹的诸家女眷都已赶至,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这丑闻哪里还掩得住?
事情飞快传遍了永宁寺,就连广场上正在进行的浴佛活动都因沸腾的民众而不得不中止。
等臧氏勉强缓过气来,就听闻皇后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