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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也不用出去问了,他一路吆喝招摇,已经惊动了左邻右里,大伙不敢近前,正隔着篱笆院瞧稀奇呢。
“四大娘,琼枝可在你家?”闲汉对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问。
那老妪看了看他,又看看院中阵仗,缩了缩脖儿,不敢吭声。
“欸你这老妇!问你话呢,聋了不成?信不信我……”说着脱掉仅剩的那只破鞋,作势要去打。
那老妪抱头蹲下,浑身筛糠也似,显然被欺负惯了。
她旁边人亦不敢阻拦。
萧元度抱臂看着这一幕,突然开口:“你平日也这般欺负过她?”
她?谁?闲汉愣住。
反应过来赶忙摆手:“贵人哪里话,小人哪敢……”
萧元度可没耐心听他废话,下巴一抬。
下面人会意,将闲汉擒住,三两下绑起,倒吊在了院中那棵半朽的树上。
“贵人这是做甚?贵人饶命啊!”
闲汉连连告饶,头脸很快充血,只是仍不肯说实话,一口咬定自己从未欺负过樊琼枝。
院外围观的人深受其苦,却更怕这群人走后遭到闲汉报复,并不敢出来指证。
亲随知道萧元度平素喜欢玩什么,将弓与箭适时递上。
萧元度瞥了一眼,对这种惯常的乐子似有些意兴阑珊,却还是伸手接过。
闲汉见他歪斜站着,张弓搭箭眯觑眼,一副猫戏耗子的神情,顿时骇然。
求饶的话还未出口,只听咻得一声,箭身擦过头皮嵌入树干,黏结的头发霎时散开。
“啊啊啊!!!”闲汉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第二箭、第三箭接连射出,懒懒散散的样子,弦都未拉满,却次次擦着紧要的地方过去。
“说吧,欺没欺负过她?下一箭可就没这样的准头了。”
其实第一箭的时候闲汉就已经吓破胆要招了,萧元度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下面几箭纯属戏耍。
果然,闲汉裤裆处很快湿了一片,水沿着肚皮淅沥沥往下淌,倒吊着的关系,不一会儿脸也被打湿了。
“看在带路的份上,给你洗洗脸,也解解渴。”萧元度随手将弓箭抛给下属,笑得颇有几分恶劣。
亲随们亦跟着哄笑。
见闲汉嘴唇紧抿,有人上前踹了一脚:“公子赏你的,好生接着,别不识好歹!”
闲汉哪敢不听,只能哭丧着脸张开嘴巴去接那腥臭的尿液。
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声。
围观的乡民着实被萧元度的手段惊到了!
他们意识到这可能并不是个惩奸的英雄,而是比闲汉更恶的恶人!
害怕那箭射到自己身上,疤脸亲随出来打探樊琼枝动向时,这些人事无巨细,不敢再有任何隐瞒。
“公子,这厮不老实,没交代全,他干得可不止偷鸡摸狗那些事,还多次非礼樊家女郎……”话音未落,就注意到公子唇角蓦地抻平了,“那樊家女郎躲避不过,天未亮便带着弟弟偷摸离了村子……”
萧元度挫牙哼笑,阴冷地视线落在闲汉身上,全不是看活物的眼神。
“箭来。”他再次伸手。
“公子息怒!”这里可不是棘原,真闹出人命,没人给收尾,还可能被当作筏子,“公子气不过,教训一番也就是了,眼下寻人要紧。”
萧元度脸色阴晴不定,目光终于从闲汉身上移开:“她离村后何往?”
“不知去向。”怕他又爆发,紧跟着补充道,“她没有代步的牲口,还带着个半大小子,脚程快不了,咱们分头去追,快马加鞭,定能追上。”
萧元度没再说话,阔步朝院外走去。
疤脸亲随刚松了口气,就见那高壮身形在院门处停了下来。
瞥到不知何时候又到了他手中的整副弓箭,疤脸亲随暗道不好!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萧元度双脚未动,半旋过身,横弓搭箭,一声狞笑后,双箭齐齐射出。
与方才懒洋洋地戏耍不同,凌厉的破空声这回明显带了杀气。
随着噗噗两声钝响,弓箭穿透双膝,鲜血迸溅,隐约还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凄厉不似人腔地惨叫响彻黄昏的村落,惊飞栖鸟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