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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形高大,差点有他的高度,容貌古朴,神色平静,一对眼却是闪闪有神,除了束发的巾外,身上全无配饰,赤着双足
,颇有点出家人苦行僧的模样,他肯定就是元宗无疑了。
两人互相打量。
那人悠然来到申龙甲前,蹲下来道:“这位兄台来自何方?”
申龙甲模仿原著中项少龙的对答应道:“鄙人本是到邯郸去探亲,迷失了路,才走到这里来,若大爷肯告诉鄙人到邯郸如何走法,实感激不尽。”
那人微微一笑道:“我并不是什么大爷,只不过见你体格魁梧,一表人材,虽落泊至此,两眼仍有不屈傲气,才出言相询。告诉我,你有什么才能?”
申龙甲自然不能据实回答,墨者都是战士,或者工匠,所以他答道:“我什么都不懂,只有一身蛮力,打打铁和木工活,种地也会,不怕做粗活和打架。”
那人微笑道:“你懂使剑吗?”
申龙甲当然点头。
那人淡淡道:“随我来!”推开山神庙的后门,没于门后。
申龙甲赶紧追了进去,里面别有洞天,是个荒芜了的后院,四周围着高墙,中间还有个干涸了的小池,另一端是间小石屋。
那人拿着一对木剑由屋内走出来,抛了一把给申龙甲。
申龙甲接剑后,感到这千年花榴木制成的重剑果然比其他的剑重了几倍,木体黝黑。
那人看出他的讶异,道:“这是千年花榴木制成的重剑,好!攻我两剑看看。”
申龙甲自然不能逼他打发自己走路,只是哈哈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倏地标前,到了那人五步许处,使了个假身,先往左方一晃,才往右移,王者剑法倾泻而出,以硬攻硬。
“卜卜”之声不绝于耳。
元宗剑术之妙,虽只守不攻,却是无懈可击。双方斗了上百剑后,不分胜负,双方只好罢手言和。
元宗讶道:“你使的这是殷商王室的‘王者剑法’,剑术上也有一定造诣了,只是用剑明显缺乏名师指点,否则以你现在的修为进境,早就可以登堂入室了。不过寻常剑手遇
上了你,必定难以招架。”
申龙甲心道:所以才想方设法,投奔你这个名师来吗!嘴上道:“我自问远远及不上你了,唉!枉我还妄想闯天下,原来真正的剑手如此厉害。告辞了!我这就返回深山,将
就点过了这一生算了。”
元宗笑道:“看兄台的言行举止,贫而不贪,气度过人,便知是天生正义的非常人物,来!洗个澡,换过干净的衣服,由我煮菜做饭,大家好好谈一谈。”
吃了两碗饭入肚后,元宗看着理好头发,换上粗布麻衣的申龙甲,像脱胎换骨般变了另一个人,眼中不住闪过欣赏神色,油然道:“刚才兄台说要闯一番事业,不知这事业指
的是什么呢?”
申龙甲自然先要想方设法让元宗先自报家门,才好顺藤摸瓜,所以反问道:“那你!先生又有什么理想呢?”
元宗从容一笑道:“很简单,就是要消除‘天下之大害’,实现‘天下之大利’。”
申龙甲继续问道:“这两句话多么笼统,什么才是天大的大利和大害呢?”
元宗淡然道:“天下的大害,莫如弱肉强食,强者侵略弱者、大国侵略小国、智者压迫愚者。而这一切祸患的根由,是由于人与人间彼此不相爱,若能兼相爱,交相利,便可
以均分财富,再无嫉怨恨争夺,实现了天下之大利。”
申龙甲立即说道:“原来你是墨翟的墨家信徒。”
元宗听申龙甲既说得出墨翟之名,点头道:“墨翟确是我们的首任钜子,你真的是由乡间来的人吗?”
申龙甲故意奇道:“什么是钜子,我倒不知道这事。”
元宗想了一会,道:“钜子是‘墨者行会’的领袖,当初建立时,是希望以武止武,但只替人守,不替人攻。可惜今天的行会已大大变质,分裂成三个组织,以地方分之,叫
‘齐墨’、‘楚墨’和‘赵墨’,本人是上任钜子孟胜的传徒,今次出山,就是希望把这三个行会统一,再次为理想奋斗。”
申龙甲沉声道:“这么秘密的事,你为何要告诉我呢?”
元宗叹了一口气道:“我因身怀钜子令,本以为重振行会,乃易如反掌的事,岂知到邯郸找到那处赵墨的领袖时,竟给对方派人追杀,才逃了来这里,深感势孤力弱,必须召
集徒众,才有望一统三墨,像你这种人才品格,我怎肯轻轻放过。”
申龙甲首手频摇道:“这个不行,我绝不会为这么虚无飘渺,永远没有希达成的理想抛头颅洒热血。唉!信我吧!墨家的理想根本不会成功,平均了财富后,反会培养出很多
懒人来,只有竞争才会有进步。如果我辈止步不前,我们的后辈们只能落得个深受异族压迫欺凌的下场。到时候,我们就都是民族的罪人了,历史上已经有了无数血的教训,随时
让我发人深省。”
元宗听得浑身一震,闭上双目,深思起来。
申龙甲再加一码,假意低声求道:“不若告诉我怎样到邯郸去吧,这赠衣赠食之恩,我黄金甲永不会忘记。”
元宗倏地张开眼来,神光电射,微笑道:“世上岂有不劳而获的事,跟我学剑吧!当有一天你学剑有成之时,我便和你一同到邯郸去。是大丈夫的,就答应我的请求!否则你
即管能到邯郸,遇到真正高明的剑手时,亦是难逃一死。”
申龙甲一听,学艺有戏,不了一句台词道:“你不会再迫我入你的什么行会吧!”
元宗笑道:“不但不会迫你入会,连拜师都省了,我们只是朋友、平辈论交。我的名字叫元宗,欢喜就唤我作元兄好了。”
于是申龙甲就在这土地庙住了下来,每天呜前起来跟元宗练剑,又与他谈论攻防之道,学到了《墨子》的兵法、工学和机关术,自己也将《玄天战甲》和《欲三摩地断行成就
神足经》传授于他,还加上了《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和《螺旋九影》。
二人相互在被动学习的光环关照下,进步神速,连元宗亦对申龙甲要大为叹服,称赞不已。
元宗自身身具二十余年的墨家内功,早已达到了中级内功,今日再得《九阴真经》的《易筋锻骨篇》和申龙甲之助,很快就修成了《玄天战甲》的第一层“铁甲”和第二层“
金甲”。
元宗感觉二人再无间隙,便由怀内掏出一方黄铜,上面只有一个“墨”字,就像个大方印,递给申龙甲观看。
申龙甲伸手接过钜子令,只觉入手奇异的冰寒,显非普通黄铜。难怪严平不能仿造一方出来,深知钜子令不同凡响的申龙甲,面对着元宗假意好似有感而发的说道:“我从前
总是听说,一些儿行会呀!门派呀的!都有什么自己独门的令牌,只要拿在手中,对某一门派和组织的人便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可以指挥命令他们。不过这钜子令显然没有这个作
用,否则元兄举起它来便成了,不用被严平这个墨家的叛徒追杀了。所以这钜子令必然有某种实质的价值,非只是钜子身份的象征那么简单。可是为何他似乎如此不惜一切要得到
钜子令呢?”他一边说着,手指一边在钜子令上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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