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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淅淅沥沥的雨,车队还能勉强前行,但是随着雨越下越大,路面变得泥泞难行,车队只能停下。
齐蓁坐的那辆马车,车轮子出了问题,已经不能载人,所以现在她和齐夫人一个车厢里。马车多了负重,加上路面坎坷,更是不好走了。
撩开车帘,齐蓁看着外面瓢泼一样的大雨,还有被雨淋的脸色发白,浑身战战发抖的丫鬟仆从们,拧起黛眉,问随行的齐柊禹,“哥,有能避雨的地方吗?”
齐柊禹道:“晏卿去看路了,他说前面应该有个驿站。”
齐夫人闻言,双手合十道:“那太好了,一定是菩萨保佑咱们。”
齐蓁打量着黑沉沉没有边际的天空,这雨看样子一时半刻也停不下。蓦地,有马蹄声合着雨声传进了耳朵里。
齐蓁顺声看去,是韩晏卿头戴笠帽身披蓑衣回来了。
齐柊禹忙上前,“怎么样?”
韩晏卿回道:“两条路。一条是顺着官道直行,往前一里地,有个驿站,可以暂时落脚。雨停以后,如果路况好,可以继续往前走,大约二十里地左右,就是牛头县。只是这段路,有一股流匪出没。驿站也遭到袭击,所以在没有抓住这股流匪之前,驿卒也只逢五有邸报需要传递时才值守,今天六月初四是没有人的。第二条路更远些,三里地左右,有一个村庄,闲家村,我去年春天时经过那里,是个人烟阜盛的地方,借住没有问题,而且马车也能整修一番。”
“母亲你说去哪儿?”齐柊禹问车厢里的齐夫人。
齐夫人一听有流匪出没驿站,自然是不肯去那里冒险的,特别是她一双儿女都在,更要安全首要,所以毫无疑问的道:“闲家村。”
跟着的丫鬟仆从,一听有村庄落脚,不用再被大雨淋着,也来了精神。
“大善。有晏卿同行,真是帮了大忙了。”齐夫人对韩晏卿道。
韩晏卿谦逊回道。“夫人不用客气,平时我也多承柊禹照顾,都是应该的。”
齐蓁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后缩回了车厢里。
韩晏卿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笑眼不禁微弯……
齐柊禹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走前带路。”
韩晏卿:“好。”
除了齐蓁和齐夫人两辆乘人的马车,还有三辆装着行李的托货马车,剩下的所有人都是骑马,一行人朝着闲家村去了。
三里地,如果是平时天晴路面平整时,也就一刻钟的功夫,但下雨天,马车的车轮子随时会陷在泥坑洿泞里,这便需要众人推着前行了,最后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韩晏卿说的闲家村。
齐柊禹是权贵子弟,平时也会练习拳脚骑射,体格算是不错的,这一道下来,也气喘吁吁的,快要脱力。
反倒是看起来还并不强壮,有些少年薄瘦的韩晏卿,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冷白色的皮肤,在冰冷雨水的淋泼下,有种透明的破碎感,给他精致的五官更添一种异样的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