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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垂下头,许久后这才抬起头来,将她与蔺公的故事讲给周萋画听。
周萋画猜的没有错,蔺公正是马夫人的父亲,因马夫人的母亲喜欢吃冻酥花糕,蔺公便拖家带口到了京城,拜一位曾是御厨的师父学习冻酥花糕,可未等蔺公学成,其妻子却提出了和离,醉心于冻酥花糕的蔺公没有过多阻拦,便答应了妻子的要求。
后来,妻子便带着女儿改嫁到了一户姓马的人家,而已经能独立做冻酥花糕的蔺公,也开始了隔三差五为女儿送冻酥花糕的日子,除去给女儿送冻酥花糕,他还慢慢教导女儿练习刀法。
女儿到了及笄之年,由继父做主,在舅舅的保媒下,将其嫁给了丧妻多年的伊刺史,而此事被学成归来的蔺公知道,为了确保女儿的幸福,蔺公提早应聘进了伊府,成为了伊府一名冻酥花糕师父。
说完自己的身世,马夫人长长叹了口气,她的脸蛋,已经没有初见时的那般圆润,眼睛也没有平日的光泽,她长长探口气,“父亲对所有的事一无所知,还望你们不要为难她!”
马夫人声音醇厚,没有了刚刚的狡黠,而此时,厢房外,传来了男子来回踱步的声音。
由门口侍卫的敬称,周萋画猜想来回踱步的定然是周午煜,在她进厢房之前,曾让周午煜保证过,除非她自己出去,否则的话,任何人都不准进了。
尽管有保证,周萋画进厢房一点声音也没有,这做父亲担心是自然的,周萋画心疼忽然一暖,抬眸与马夫人对视,她轻轻点了点头,“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蔺公的!”
马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似卸下了万吨石头,她努力瞪圆双眸,看着周萋画,小声追问道:“周四娘,就因为我在你面前摆弄了一下刀工,你就发现我与父亲的关系吗?”
“不!”周萋画回答道:“是因为伊刺史被行凶者挑断了四肢筋脉!”
“我问过卢少卿,将死者的四肢筋脉挑断,来源于京城一个传说,死于非命的男子,下葬时定要挑断筋脉,否则下葬后,他会破棺而出!这么奇怪的传说,只有京城才有,我便由此判断凶手要么是京城人氏要么就对京城风俗很了解!”担心刺激到马夫人的情绪,周萋画把声音压得很低,很缓。
虽然是在说伊刺史被挑断脚筋的事,周萋画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起来,这京城的风俗可真多,又是红花忌,又是放河灯,连死人都不放过,不知道,雪妮嘴里那个“苍穹术”是不是也是京城的一种巫术呢?
心里嘀咕归嘀咕,但周萋画却也知道,还未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于是她继续说道,“只是我有一事不解,你既然随身携带着刀,为何不用你习惯的刀挑断他的筋脉,反而用你不擅长的软剑呢?”
“周四娘,你听说过委过于人吗?”马夫人不温不火地说道。
但她这短短的十几个字,却让周萋画瞬间汗流浃背,果然是想将罪名安置到善于用软剑的秦简身上。
周萋画压住自己的真实情绪,故作不解,“你与被你嫁祸的人有仇?”
这个问题一出口,马夫人立刻热泪盈眶,她鼻尖一红,大颗大颗的眼泪便滚了下来,情绪的炙热,就连刚刚提到蔺公她都没有表现,在哽咽里,马夫人喃喃自语道:“他不是我的仇人,他是我的恩人,我见橱柜下有一软剑,脑袋一热,就拿了起来!”
马夫人左手插进袖袋,掏出帕子来,沾了沾眼角,而后双手合拢做祈祷状,嘴里念念有词了一会儿,而后再次抬起头来,对周萋画继续说道:“你继续说吧!”
周萋画一怔,意识到马夫人是让自己继续说判断她身份的是,“剩下的,也就如你猜测的,我仔细研究了你,且冻酥花糕刀的切口,正好与我对伊刺史身上的刀口的切口吻合,我便更加怀疑你了,而后,于是我顺藤摸瓜,便查出了你与蔺公的真正关系!”
“原来如此!”马夫人长叹一口气,突然再次冷笑起来。“我若不急着杀死那小杂种,估计也不会暴露自己吧!”
心情微微舒展的周萋画,听到马夫人这么说话,再次紧张起来,周萋画眉头微蹙,不解地看着马夫人,刚刚她说的小杂种,是再说她的儿子伊十郎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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