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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那伙计也露出默契的微笑:“如此,小的明白了。”
许久后,伙计上楼,告诉杨亭之马车已经备好,车夫正在楼下等着。
杨亭之下楼,坐上马车,车内已经放好了伙计为胡掌柜准备的拜礼,用木盒装着,杨亭之拆开看看,原来是一盒白马毛尖陈茶。
杨亭之想了想,对跟在车边的伙计道:“这个拜礼还是换换吧,我记得昨晚从准格尔新来了一批梨饯,把那个包了带上。”
准格尔香梨天下闻名,虽说现在不是产梨的时节,但去年用糖泡风干后的梨饯,现在也是价值不菲。
伙计提醒道:“掌柜的,登门送梨……这个喻头似乎有些……”
“让你准备就准备,我心里有数。”杨亭之道。
那伙计闻言,立马回酒楼准备了,片刻后,拿着一个漆器食盒出来。
马车上路,穿行在十里长的四桥大街上。
合庆楼也在这条街上,不过却更靠文昌阁,离全聚德正好分处长街两头。
合庆楼是做淮扬菜生意的,扎根扬州几十年,原汁原味,地道正宗,楼内淮扬菜好手无数,要说淮阳菜的正宗,全聚德与之相比,也是稍逊一筹。
全聚德没到扬州前,合庆楼也是扬州首屈一指的大酒楼,火爆程度与今日的全聚德相差无几。
可惜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的,全聚德到了扬州后,合庆楼的生意顿时一落千丈。
杨亭之甚至没怎么刻意竞争,就已经全方位碾压了合庆楼。
对那些豪奢的扬州盐商来说,装修更豪华气派,菜品包揽五湖四海,价格也贵到天上去了的全聚德,显然是比合庆楼更好的去处。
两三年间,合庆楼在酒楼界的江湖地位一落千丈,只有一些淮扬菜的老饕才会去偶尔捧个场子,每月的利银甚至还不如一些普通酒楼。
有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既然合庆楼已这么惨了,杨亭之也没下死手,任合庆楼在扬州城里苟延残喘。
不过近来合庆楼小动作不断,搞些地痞无赖装作订宴也就罢了,还在全聚德的菜里动手脚。
如此一来,杨亭之就忍不了了,恰好两行要对徽商动手,身为两行的马前卒,杨亭之决定,先从合庆楼开刀。
坐在马间,杨亭之正想着待会的种种应对。
片刻后,伙计道:“掌柜的,合庆楼到了。”
杨亭之掀开车帘,赶车的伙计跳下车,在马车下放好了垫脚。
杨亭之踩着垫脚下来,抬眼一看,面前一座两层小楼,青瓦白墙,墙皮已有些斑驳,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合庆楼”三字,烫金字迹已有些模糊。
合庆楼门前,人少车稀,门内空空荡荡,只有几个伙计瞅着杨亭之,如临大敌。
“哈哈哈,原来是全聚德杨掌柜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楼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听起来略有些底气不足。
接着一个痴肥的胖子走了出来,朝杨亭之拱手,脸上笑意盈盈,眼中却寒芒闪闪。
杨亭之也虚情假意的笑着拱手道:“冒昧叨扰,还望恕罪。”说着,给了旁边的伙计一个眼色。
拿梨饯的伙计身子一僵,颇有些尴尬的将食盒送了过去。
“区区梨饯,不成敬意,实在惭愧。”杨亭之说着一揖到地,只是目光还盯着那痴肥的胡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