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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钱权交易,红顶商人,一群蛀虫。”胤祚虽然骂了一句,语气却不甚激烈,毕竟他自己也是红顶商人的一员。
说话间,十几盅佛跳墙又被端了出去,胤祚顺口问道:“这汤多少银子?”
“一盅一百八十两。”
胤祚咽了口水:“你们一年多少利银?”
“去年全聚德利银共计二十余万两,而福满楼在直隶和关外分店的利银加起来也不过五万。”
“奢侈品行业果然都是暴利。”胤祚喃喃道。
杨亭之叹口气道:“只是天子脚下,经商多有不便,以全聚德在京成酒楼中的地位,恐怕已到了顶峰了,在往上恐怕已经不行了。
胤祚道:“不错,树大招风,全聚德如此奢靡,恐怕会被人抓了把柄。我听你话中意思,是准备开分店了?”
杨亭之拱手道:“杨某原以杨府资产做保,向银座银行贷银五十万两。”
“准备去哪开分店?”胤祚随口问道,无论是两行还是酒楼,生意都已上了正轨,五十万两银子虽多,却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扬州!”杨亭之目光炯炯。
扬州之于大清相当于上海之于中国。
京杭运河过扬州与长江交汇,水路交通无比便捷,有“淮左名都,竹西佳处”之称,无论是扬州盐商、布商都坐拥旁人难以想象的巨富。
扬州离京城远,政治氛围就没有那么浓厚,故有钱人就做出了种种匪夷所思的奢靡之举。
尤其婚嫁丧葬,堂室饮食,衣服舆马,动辄费数十万,衣服屋宇穷极华靡,饮食器具倍求工巧,俳优伎乐恒舞酣歌,宴会戏游殆无虚日,金钱珠贝视为泥沙,入则弹棋六博,出则裘马相高,习尚奢丽,月异而岁不同,鲜衣怒马,招摇成市,霍肉浆酒,选伎征歌,殆无虚日。
在扬州,全聚德便似如鱼入水,也不会如此束手束脚。
而胤祚还有另一层考虑,现在全大清,钱庄以三处为大,关外的银座银行,晋商的票号,和扬州富春当。
其中晋商票号之首常家的钱庄已经被胤祚吞并,晋商票号经此打击实力大不如前,故未来全国金融市场之争,扬州富春当就会是一大劲敌。
拍全聚德酒楼先行,也可及时打探富春当的消息。
胤祚念及此处当即道:“好,既然杨掌柜是以杨府资产做保,那我便将这五十万两银子,当做你对全聚德的投资,杨家在酒楼中的占股增大,同时,这五十万两也要你们自己来还,你可愿意?”
杨亭之激动的面色泛红,虽然五十万两银子是一笔巨款,但等全聚德扬州分店一开,也不过是一年的利银。
他本已有增加入股的想法,此时胤祚主动提出他如何能不激动。
胤祚给杨亭之股份,一来可以分担开分店的风险,二来也可以用利益将杨家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不至于被扬州富春当笼络了去。
一举两得,两人心情都是大好。
恰好此时门外一声大喊,一口利落的京片子:“烤鸭得了!”
片刻,十几只烤鸭,被人用杆子勾了进来,那号称一炷香能片出十个杨梅豆腐的案板师傅已经拿着菜刀片起烤鸭了。
未等胤祚发问,杨亭之自得的道:“一只烤鸭片好上桌,三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