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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到医院,看的就是急症。
医生检查了一下说确实是怀孕,不过怀的不是地方,是宫外孕,也就是说受精卵在输卵管着床,而不是子宫,输卵管承受不住破裂就会引起腹部的剧烈疼痛或者出血,月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需要马上手术,一边说,医生还一边埋怨静江怎么没有把病人早点送来,否则再晚就要出事了。
静江拉着医生的手像个傻子一样求着:“医生请你帮帮忙,多少钱我都给,请你一定救救我老婆。”
那医生气的笑了:“你们呀!这不是钱的问题,懂吗?你们平时要注意,也要定期检查,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静江低声道:“她家里出了事,一直忙着办他弟弟的身后事,她一定是觉得一点点疼就忍过去算了,所以才搞到现在发现,以后我们一定会注意的,真的!”
医生长长‘哦‘了一声之后道:“原来这样子啊,那你放心吧,我们会尽力的,你去那里签字,签完字我们马上做手术。”
静江一个劲的点头,签完字后又赶紧给白家打了电话,菊苼派了白俊过来。
两个大男人在病房外守了一夜,里面月茹打了麻醉药,昏昏沉沉的。
那根针是从背后脊椎那里刺进去的,由于肚子实在是太疼了,她甚至对麻醉针没有感觉。
然而很快,当肚子上垫上了一块布,她虽然闭着眼睛,却依旧能感觉到灯光强烈的视线,她知道自己还有知觉,所以第一刀划下去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下意识扭动身子逃避,同时嘴里发出‘咝咝’声音,护士看着一条直直的刀横切下去突然歪掉赶忙焦急道:“不好,这个病人耐受性很强,半针对她没用,恐怕要全麻。”
医生也怕有个闪失,点头让护士拿工具,随即一张类似氧气面罩的东西便套在了月茹的嘴上,护士叮嘱道:“呼吸,用力深呼吸,从一数到十。”
月茹听话的大口大口呼吸,还没数到七,就彻底昏了过去。
这一次,总算得以真正的做手术。
只是手术做到一半,医生摇了摇头,对一旁的护士道:“真是……这女的怎么这么倒霉,全叫她碰到一块儿去了。她除了宫外孕之外还有子宫肌瘤,你看,连颜色都变了,赶紧去把主任给叫来。”
主任到的时候,静江紧张的不得了,他不知道手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又进去一个医生。
片刻后,那个刚进去的医生出来对静江说:“你是患者家属吧?”
静江赶紧点头。
医生道:“现在发现她除了宫外孕之外还有一个子宫肌瘤。”说着,握起拳头来比划给静江看,道:“喏,大概有这么大,而且颜色都已经变了,我们需要化验,如果化验出来有病变的话,到时候就要切除卵巢。”
时间争分多秒,静江果断的问:“那病变的概率是多少?”
医生道:“这我不能说的准确,不过颜色发黑了,情况看起来不太乐观。”
静江道:“那就不用麻烦了,直接切除卵巢吧,我不希望留下后续的麻烦,反正我们有一个孩子了,我只要我老婆健健康康的,其他什么都不是问题。”
白俊张了张嘴,他想切除一个卵巢对于一个妇女来说无异于失去一半的生育机会,他不清楚静江他们有没有意思要第二个,但是静江是月茹的老公,他既然已经把女儿也交给他了,便只有信任他,所以只好也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全听你的,毕竟你是他老公。”
静江于是对医生道:“那就这么定了,麻烦你们。”
医生很快便又回去安排手术了。
结束后,静江让白俊先行离开,老爷子上了年纪,熬不得夜。
白俊本来不肯,但是一直到医生出来保证说月茹并无大碍,已经睡着了,他这才放心的离开,留下静江一个人守夜,到了第二天的一大早,白俊便带着菊苼又匆匆的赶来了。
桂芝收到了消息,也请了半天假从工厂里过来,刚好看到白俊,便惊讶于离德华的葬礼过去才没多久怎么白俊竟然一夕之间苍老成这般模样,桂芝看白俊走路的样子,两条腿一拖一拖的,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对菊苼道:“亲家姆妈,外公(随猫猫的口吻叫)哪能一双脚走不动路似的,是不是最近太劳累了啊?”
菊苼回道:“老头子的脾气你们不是不知道,老党员一个,坚持每天晚上要到钟表厂去值班,说他是老厂长要起表率作用,我怎么劝都没有用,唉,而且他最近的确是老嚷着头疼,头疼…..我估计是他值班日夜颠倒的关系,应该不要紧吧。”
“反正人都在医院了,那就顺便检查一下嘛!”桂芝委婉的劝说。
菊苼白了她一眼,桂芝装作没看见,她总不能说——我觉得你们家老头儿看样子病恹恹的好像差不多要完蛋了,她只能旁敲侧击。
但是菊苼依然我行我素,她高傲的很,似乎和桂芝说话是给了方家天大的面子,听到桂芝这话哼笑了一声道:“多谢你关心哦!”
桂芝讪讪的,只觉得自讨没趣。
之后看过月茹以后就回家了。
猫猫害怕极了,在走廊外面来回不停的走,一边咬着手指甲。
这是她上回被德华打过之后就养成的臭毛病,说不清楚什么时候急起来了就把手塞到嘴里一个劲的咬指甲,有时候咬的指甲都出血了,也不知道疼。
月茹和静江说过她好几次都没有用,只能吓唬她要是再咬就打她。
今次月茹住了院,猫猫吓得魂不附体,她记得医院的味道,那种消毒水混合了各种药物散发出的气味,是一种令人联想到死亡的味道。
桂芝在的时候还能安抚她,让她坐下,她不能走动就愈加着急,指甲咬的愈加厉害,无名指的指甲被她咬开,掀起一层血珠。
等静江让她进病房探视的时候,月茹就睡在那里,很安详,猫猫看到月茹的鼻子上绕着一根管子,她在电视里看到说这是接氧气的。
她原本还忍着,忍到这里就再也忍不住了,掉下泪来,泪水怎么都抹不去似的,她坐到床边,用手在月茹的手背上轻轻划着圆圈,说:“妈妈不疼,忍一忍就过去了,打针一点儿都不疼的。我给你挠挠。”说玩,在她的手背上吹了口气。
因为月茹的手上打着点滴,戳的青一块紫一块。
以前她生病老是打针的时候静江就是这么安慰她的,当针头戳进去的那一刹那,就用手挠她屁股上的皮肤,然后哄她说:“不疼,爸爸给你挠挠。”
每当这个时候,月茹只会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的一旁看,她对待猫猫不会那么温柔和仔细。
但谁说月茹生她下来她又不懂的报恩呢,猫猫把静江对待她的那一套,全照搬用来照顾月茹了。
月茹醒的时候就看到猫猫趴在床沿上哭,她看了女儿一会儿,张了张嘴道:“哭什么呀,妈妈没事的。”
猫猫抬起头:“可是很疼的。”
“没事,一点儿也不疼,打麻醉的,别哭了,你今天旷课了吧?下午不要旷课了,让爸爸送你去上学。”月茹冷着脸道。
猫猫扁了扁嘴:“你这样子还要我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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