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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青鸿如何会友楼中大杀四方、颜昼又如何被北燕使臣项青万般羞辱,这些还都只是会谈以前的细枝末节。无论结果如何,对于制定计策的沈归来说,都不是重要条件。他根本没想过颜青鸿能在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前,就能得到漠北使团的信任;同时也没想到深得颜家制衡术精髓的太子颜昼,会如此的不济事。
摆在明面上的既然都是不重要的小事,那么次日清晨,也就是三方会谈正式召开的前一天,正戏也悄悄地拉开了大幕。
昨日宴间被颜青鸿灌了一个酩酊大醉的漠北使臣穆格尔,清晨刚从宿醉之中缓醒过来。昨日席间所饮的幽北劣酒‘烧刀子’,和自家漠北产的‘闷倒驴’不同,据说是会友楼大厨宋行舟,从萨满教祭酒中得到了启发改良而成的。口感柔和味道醇厚,比起漠北酒来说更柔和些,当然也就更易入喉。
一碗烧刀子下肚,也不会有草原酒那般如饮烈火的灼热之感,不过等第二天醒酒之后,简直可以说是头痛欲裂。单就这点,倒是比自家的草原酒要逊色几分,不过毕竟是非常便宜的劣酒,总体上还是瑕不掩瑜的。不过这也是穆格尔着了道的缘故,这烧刀子虽然本是由萨满教的祭酒改良而来,但是说起烈度来,比起自家的草原酒却一点都不差。酒浆柔和利口,自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可以喝下的量就越多了。
穆格尔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房门,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待目光聚焦之后,却仿佛见鬼一般惊讶!
在驿馆的一楼正厅之中正坐着三个青年,其中自己认识两位:一位是“千杯不醉的”义弟“小二爷”;另一个则是漠北百姓的生存希望——“小金牙”齐返;不过夹在两人中间的那个青年,自己却还是第一次见:
“哈哈哈两位兄弟起的早啊!哥哥昨天多贪了几杯,让两位兄弟看笑话了吧?这位俊朗不凡的小兄弟又是何方高人?快给哥哥我引荐引荐呐?”
穆格尔话音刚落,便已经来到了一楼。他特意绕到沈归身后,伸出满是老茧的大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返先是哈哈一笑,又亲手给穆格尔盛上了一碗米粥,嘴里忙不迭的介绍道:
“这位沈归沈少爷,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在奉京城里做些小生意糊口!而昨日我见穆大哥在饮宴之际神色有些忧虑,于是便把我家兄长请来,看他能不能为穆大哥您排忧解难了。”
按照沈归的心思来看,刚认识三天就单刀直入,未免有把事做夹生的危险。皆时若是被他察觉一二导致反目成仇,虽不至于满盘皆输,但也会生出些颇为棘手的麻烦来。
可没想到那穆格尔一听到齐返那番话,双眼立即射出精光来,也顾不得问一个详细,就紧紧握上了沈归的右手:
“不知道这位沈少爷做的是什么生意?”
沈故作神秘的一笑,指着正在挑咸蛋黄的颜青鸿:
“我与这位二爷一样,吃了难饭生意的。不过我只是个江湖人,这官面上的难事我可管不了。”
穆格尔听了个糊里糊涂,但仍然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很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能不能管其实也无所谓了,毕竟我们漠北的事也瞒不住旁人,那都是明摆着的。去年我们草原遭了寒灾,如今实在是没粮了。在我们五个出来之前,家里面已经开始宰杀老迈的马匹充饥了,但是这马肉太燥,我们这些爷们吃一些还不在紧要,可娃娃们不行啊!本来还能靠着北燕南康的高价粮忍上个一年半载的,可没想到前一段时间这北燕商队在你们中山路又遇袭了!人家说了,在解决危险之前,再也不敢与我们漠北人通商了。你们说说,这商路一断,不就等于把我们漠北人都给逼上绝路了吗?”
穆格尔把自家的难处说了个清楚,但也只说了一些摆在明面上的事,不该说的可是一点都没露。由此可见,这穆格尔也只是表面上豪爽粗放、心中可是及有分寸的这么一个人。
其实他们漠北人想借着这次摩擦为由,一劳永逸的解决掉粮食短缺的问题。他们想要借着中山路为跳板,在割走中山与东幽两路的同时;再把关北一路作为自家与北燕的战略缓冲地带,以此谋求更大的发展空间。毕竟,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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